第78章 今夜无酒，不问归途（1/2）

烤红薯一掰两瓣，寒风呼呼地吹着，两个人缩着脖子，在大街上分享滚烫的甜蜜。

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升腾翻转，点缀着寒冷的夜。抢在红灯亮起之前跑过斑马线，笑着说起从前。

“是吗？”祁昆被烤红薯烫的话都说不利落，“我那时候有那么傻吗？”

“真的，如果有时光机，真该带你回去看看你当初的样子。又倔又痞，跟个刺球似的。”

黄亦恒聊起开学那天，他在水房听见了全部的吵架声。

“那你怎么不过来劝架，”祁昆倒着走在街上，“班长都不管事的吗？”

“我揽这个闲事干嘛？”黄亦恒笑，“你们两个，哪个我也惹不起。”

“哈哈，那时候我可真是够敏感的，看谁都像是找茬的。”祁昆把吃完的红薯皮连同塑料袋放进口袋里，“对了，你生日比我大。白叫了我那么久的哥。”

“我比你小一岁，”黄亦恒说，“还是你大。”

“你也不小。”祁昆又一脸坏笑。

黄亦恒知道他在开黄月空了，假装没听懂，自顾自的笑着。

“不对，等会，”祁昆突然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一年？”

“开学的时候，我负责给你录入资料。”黄亦恒说，“那上面写着你的你的全部信息。”

“那……你还看到什么了？”祁昆略显紧张。

“曾用名，张大志。”黄亦恒表面淡定，嘴角掠过一丝讪笑。

“黄亦恒，我杀了你！”

电梯坏掉了一部，祁昆和黄亦恒刚一进单元门，就听见有人讲着刚刚惊心动魄的事故。

祁昆递给黄亦恒一颗话梅，顺便抛去一个“我们好幸运”的眼神。

电话响了，陌生号码，黄亦恒按下接听，祁昆立即贴在他耳边。

“我先跟你核对一下，黄亦恒，男，对吧？”电话里的人问。

“对。”

“目前没有检测出目标细菌，你可以放心了。”

“不用再排查其他项目了吗？”黄亦恒再次确认。

“不用。以后记得每半年复查一次就可以了，后期一年一查也可以的。”

“好的，谢谢。”黄亦恒的音调都带着惊喜。

祁昆递上一个“我就说没事吧”的得意表情，吹起了口哨。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黄亦恒进去钻到角落里，祁昆站在他前面。电梯里挤了满满的人，楼层按钮被按亮了7个，最后一站才是祁昆家。

人一层层的下去，电梯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黄亦恒把头抵在了祁昆的背上。

贴着电梯内侧，祁昆伸出手握住黄亦恒，十指相扣。

彼此索取着呼吸，黄亦恒的吻是话梅味道。酸涩和甜味的结合，像此刻心情的写照。祁昆不发一言，在呼吸中予取予求。

祁昆甚至比黄亦恒更慌张，他不敢去想象，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他要怎么办。但这一刻，眼前的人是真实的，那就够了。

祁昆褪去黄亦恒的书包，他的外套，任这些东西滚落在地上。空气中是轻微的喘息声，高高低低，分不清属于谁。所有沉默的心事，焦虑和忐忑，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虚惊一场，才让人更懂珍惜。

黄亦恒冰凉的手触到祁昆腰上的疤痕，所到之处，像风暴一样掀起波澜。

前方是黑暗吗？他不知道。十指交扣的缝隙里藏着巨大的能量，它们沸腾，燃烧，升空，冲撞着被欲望裹挟的灵魂。

祁昆在他身边耳语，

他不想听，以吻封缄。急切地盼望着放纵的快乐，他想怒吼，想撕裂，想放浪形骸。他要祁昆不顾一切的闯入，像一个亡命之徒那样疯狂。

一种莫名的痛抓牢了他，他的身子变得滚烫，在喉咙中挤出沉闷的低吼。祁昆像是水下的章鱼一般把他抓紧了，胯下的另一个灵魂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有时候，他真喜欢祁昆这种莽撞。

“疼吗？”

祁昆的心是悬空的，被什么东西紧紧攥着，又酸又胀。

黄亦恒压抑着的喘息声没有告诉祁昆答案。偷食禁果，激情与羞耻交杂。黄亦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紧紧搂着对方的身体。

星爱是一种亲密，赤身果体紧紧贴合的时候，是灵魂的共鸣。

黄亦恒很疯狂，今夜无酒，只好把冲动归因于黑夜。他撕咬，祁昆默不作声；他的唇舌在祁昆的口中缠绕出血的腥味，祁昆回报他更多欢愉。

在梦里无数次的穷途末路，他只有祁昆这一个出口。他宁愿沉迷放纵，也不要孤独的清醒着。

拥有爱的人，今夜不问归途。

“黄亦恒……”

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是在爱人抱着他冲向顶峰的那一刻，叫着他的名字。

在黑暗中沉默许久，等待理智重新归位。祁昆抱着他，手在他的小腹上来回摩挲，吻他的耳垂，吻他被汗打湿的头发。

“疼吗？”祁昆又问，语气极尽温柔。

“还好，”黄亦恒气若游丝，“你疼吗？”

“不疼，”祁昆的手环着黄亦恒的脖颈，摸着他的下巴，“我要是还说疼，那还是人吗？”

“禽兽。”黄亦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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