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叶子幼儿园（1/2）

抽烟喝酒是黄亦恒的常态，只是这一面他不袒露。在亲密关系里，这些都是赤裸裸的真相。黄亦恒不想主动隐瞒什么，在祁昆面前百无禁忌。

烤串在小火炉上滋滋冒着油，加上孜然格外鲜香。几杯冰镇啤酒下肚，谈不上微醺，倒是正中下怀。

两个人聊起童年，黄亦恒说起以前经常来姑姑这里过暑假。

“你帮着干活？烤串吗？”

“都干，”黄亦恒说，“白天一般就写作业，到了下午帮着串串。不过我串不好总扎手，姑姑不让我干。晚上我就帮着点单，跑堂。”

“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还挺懂事。”

“其实也没什么，那时候才多大，什么都不懂。上了初中我就没再来过了，天天在家学习。”

“喝酒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吧？”祁昆给黄亦恒又倒了一杯啤酒。

黄亦恒只笑不承认。

旁边那个眉心有小红点的男孩又在跑跑闹闹。他故意推了别人一把，又跑到桌子底下藏起来，嘻嘻直笑。

黄亦恒看着这男孩调皮捣蛋的样子，问祁昆：“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调皮？”

“没有，我小时候和那个小孩一样。”祁昆指了指远处被推倒在地上的小朋友，那小男孩撇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我是被欺负的那个。”

“看不出来。”

“真的，”祁昆说，“我们幼儿园有个小胖子，总欺负我，我爸爸还去找过他。”

“幼儿园的事你还记得？我早忘了。”黄亦恒说。

“记得啊，我爸当时去找人家，威胁人家说，以后只要是我家祁昆哭着回来，不管谁干的，我就找你。从此那孩子就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谁也不敢欺负我。”

黄亦恒倒酒的手顿了一下：“你上的哪个幼儿园？”

“叫小叶子，不过早就拆了。”

“平安医院后面的那个小叶子？”

“是。”

“你还记得打你的小男孩叫什么吗？”

“不记得了，”祁昆说，“但是，你怎么知道是小男孩？”

祁昆看黄亦恒似笑非笑的样子，一眼识破。

“黄亦恒！”祁昆又惊又喜的喊了一声，“这世上是不是真有这么倒霉的事！你不是说你早忘了吗？”

黄亦恒已经笑得不行了：“我是不记得了，但是我大姐跟我说过这事，我妈有时候也拿这事逗我。”

“没想到我十年后又栽到你手里！”祁昆拍桌子大喊，“妈的！校园暴力，我要举报你。”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黄亦恒还在笑。

“少来！没用！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喝了点酒，两个人都松懈了下来。黄亦恒脸红扑扑的，一直笑着，眼神也渐渐失焦，开始和祁昆聊天南海北。祁昆的手机在桌子上亮了又暗，信息不停响着，祁昆把手机屏幕扣在桌子上，不要任何人打扰这样的夜晚。

“黄亦恒，人人都以为你是个乖孩子，其实你哪里是什么善茬？只不过成绩好，显得形象高大。衣冠禽兽。”

黄亦恒又倒了一杯酒：“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

“是啊，这么一个隐形腹黑男，要是没有我，得变成多坏的小孩儿啊。”

黄亦恒笑，不置可否。

“小时候的我们怎么是那样的啊，”祁昆感叹，“没想到后来长大了，大家都变了。”

“变了吗？”黄亦恒抬起头。

祁昆等黄亦恒说下去。

“你没变，你还是你，只是学会了时时刻刻伸着拳头。怎么，怕人欺负你吗？”

夏天的晚上总是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邻桌的小孩子离开了，附近的客人也换了好几茬。羊肉串在炉子上温了又冷，黄亦恒大概是喝多了，娓娓说起未来。

西班牙有荧光海滩，那里的水中微生物到了夜晚就会聚集到沙滩上，特别好看。美国的黄石公园每年都只审批固定的参观人群，那些照片他在杂志上看到时，第一次知道摄影作品可以让人哭出来。格陵兰岛的日落最壮观了，红色、黄色、橙色交融在一起，美得无与伦比。

黄亦恒说想要在雨天看海，在帐篷里zuo爱，又说到海子的诗。他说话的速度很温柔，不像祁昆动不动就手舞足蹈的。

祁昆静静听着，夏夜沉闷燥热，但那些话却像一股轻柔的风，缓缓卷进他心里。

酒精是**的使者，黄亦恒的酒量像他的人一样深不可测。回到家关上门，还未来得及开灯，黄亦恒就拽住祁昆的袖口，双眼迷离。

手在腰间上下求索，脚还要把人往床边带。祁昆脱去黄亦恒的T恤，手又向他的短裤探去，心思纷乱。

黄亦恒在祁昆的喉结上啃噬撕咬着，手指向祁昆的深处试探，隐蔽处和自己的一样灼热。祁昆清楚彼此在做什么，可他怕黄亦恒后悔。

他何尝不想试一试黄亦恒的滋味？那些过火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无数次，无处寄放的躁动一被惊动，如雷声般爆裂开来，从头皮蔓延到心脏最内里的地方，勾的人心里隐隐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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