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怕时间太快（1/2）

得了最后一声令，大家来不及欢呼雀跃，直接奔向了宿舍区。祁昆抱着一摞书和黄亦恒并肩走在阴凉里，讨论暑假的计划。

“晚上一块吃吗？”尹征翰走过，问了一句。

“回家放东西去。”祁昆说。

“那直接ktv见？”

“好嘞。”

逍遥帮的几个人一起去吃晚饭，黄亦恒不想掺和这种饭局，祁昆也就没答应跟着去。在宿舍里边收拾边想晚上吃什么，黄亦恒的每一个提议都被祁昆否决了，理由是配不上今天激动的心情。最后绞尽脑汁，祁昆决定去吃自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黄金档的ktv很热闹，祁昆和黄亦恒找到包间的时候，大家已经嗨了起来。

“下面欢迎我们的金主，祁昆！”一进门，就听见尹征翰的闹声。

包间是祁昆订的欢聚厅，面积还不小，甚至还有乐器。桌子上有小吃果盘，逍遥帮的几个人在摇色子，几个女生也在。黄亦恒跟着祁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玩笑的格格。

歌单的前面几页都是女生点的，祁昆在赌桌上流连忘返，和逍遥帮的几个人厮杀。角落的支架上有吉他贝斯和尤克里里，黄亦恒轻轻拨响了几根弦，声音淹没在伴奏中。

小时候黄亦恒喜欢音乐，没敢和家里说。老妈把学习成绩看作是头等重要的事，黄亦恒没报过任何兴趣特长班。小学时候的音乐课老师教竖笛，那是当时的黄亦恒唯一爱不释手的乐器。

厉洋的公主音唱起歌来格外甜美，只是她点的都是邓丽君的歌。大家一致要帮她点王心凌的，发现她都不会唱，笑声一片。

几个平时很内向的女生竟然有一副金嗓子，且唱起歌来气场全开，完全是另一副模样。老鱼唱得很地道的粤语歌，赢得全场喝彩。

黄亦恒有点意外，两年来，他从未参加过同学们的聚会。两次元旦晚会上都做主持人，也没心思欣赏他人的演出。

祁昆又输了，黄亦恒在旁边看着，抓了一手好牌之后打了个稀烂，忍不住笑。

“你笑个屁！”

出来买宵夜，黄亦恒给祁昆解释刚刚为什么不该出黑桃6，又惹得祁昆大骂。

买了十几包薯条和汉堡，回去的时候，有几个女生已经先回家了。剩下这帮人精神百倍，玩得更嗨了，啤酒跟洋酒都喝上了。

“民警提示，任何人不得出售烟酒给未成年人。”祁昆用麦克风念着屏幕上滚动的字幕，遭到全场鄙视。

“我们早满十八岁了！”尹征翰从旁边的沙发上大喊。

“对，要不是初三念了四年，你也考不上二中。”祁昆用话筒说，声音比尹征翰大。

摇色子的摇色子，聊天的聊天，气氛很是热烈。五毒俱全的黄亦恒在外面滴酒不沾，也没人劝他，他就在一边看着大家玩。

祁昆被尹征翰和老鱼激将，赌金花输了，喝了一口威士忌，脸颊泛起红晕。

“你怎么不唱？”

“什么？”

“你怎么不唱呀？”

音响声很大，吵得心脏也跟着共振。黄亦恒要把耳朵凑近了，才能听到祁昆说什么。

“我刚才唱了，是你没听见。”

“不可能，你唱的什么？”

祁昆根本不相信黄亦恒的话，他歌单里的死亡金属和摇滚乐，怎么可能会主动暴露。黄亦恒刚刚真的没唱，只是别人唱的时候，跟着附和了几句。

朋友圈里都是今晚聚会的照片，厉洋的邓丽君和老鱼的粤语歌是点赞第一，评论里也有人惊讶黄亦恒的在场。

“这是谁点的歌？没人唱我切了。”

坐在小舞台拿着话筒杆的人问了第二遍，祁昆答了一声“我的”，走过去坐了他的位置。

“靠，又一位考古爱好者，我还以为厉洋没唱完就走了呢。”那人嘲笑祁昆。

音乐和酒都是催化剂，让所有羞怯显出圆形。这首歌是张国荣的版本，曾经在演唱会上，他用来向爱的人表白。

祁昆喝了点酒，此刻正是微醺，他向来冲动，黄亦恒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前奏一响，黄亦恒的世界就只剩下这一种声音。

没有人看着他们，也没有人合唱这一首歌，黑暗的灯光看不清人的表情，只听到摇色子的人哗啦啦的猜着。牌桌上传来哄笑声，没有人注意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上演了怎样的情真意切。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

眼神像一把利剑，在昏暗中牢牢锁住黄亦恒。祁昆歪头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腿蜷着，另一只踩在地上。他没有看屏幕上的歌词，唱的每一句，都凝望着角落里的黄亦恒。

笑容里有倔强，有坚定，也有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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