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军师（1/2）
两点到了大厦，之前见过的指导老师已经在等了。简单的问候之后，一人一杯冰咖啡端上来，开始了新一轮的销售话术。
这次祁昆话不多，主要由黄亦恒发挥。黄亦恒问了老师很多事，有些内容不是指导老师负责的，没能解答。关于黄亦恒提到的人文知识竞赛，指导老师还专门给负责报考的老师打了电话，对方建议参加。
“你这个方向比祁同学的便宜，一般我们推荐的是6888的套餐。考前的指导，笔试模拟题，面试技巧，以及后期的志愿填报都包括了。到时候还配一个时间规划助理，会有老师负责你的行程安排，帮你省了好多心。”
指导老师指着宣传册上的套餐内容给黄亦恒解释，该说的全都摊牌了。
祁昆之前很担心价格会吓坏黄亦恒，目前看来倒也并没有。
“我们两个都报名的话，有没有满减……或者什么活动？”祁昆追问了一句。
指导老师笑了：“可以帮你申请的，你想好选哪个套餐了吗？”
“这个，”为了能争取到一个更好的折扣，祁昆指了指最贵的套餐，“至少也得送两个夏令营的名额吧？”
聊了一会，黄亦恒说要考虑一下。指导老师给祁昆要来了一节试听课，把资料放下就离开了。
“你觉得怎么样，有帮助吗？”祁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黄亦恒的想法。
“应该是有。虽然他们很专业，但考试的人是你。他们提供服务，不是替你去摆平一切的，你可不能松懈。”
话音落下，黄亦恒觉得自己的语气竟然有点像老妈。
“不过，你是天赋型选手。不需要太紧张。”黄亦恒又补了一句。
祁昆和黄亦恒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个体，一个需要时时鞭策，一个需要给自己松绑。黄亦恒的鼓励是祁昆莫大的动力来源，鼓励的话不常说，也正因为这样才更显珍贵。
“我说的是你，不是我，”祁昆说得很小心，“你觉得哪里不合适？如果是钱的话……我可以，借你。”
黄亦恒明白了祁昆的苦心，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对方只是想更体面的让自己获得帮助。
“早上你不是问我，十八岁想做什么吗？”黄亦恒身子往祁昆那边靠了靠，“我现在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什么？”
黄亦恒招手，祁昆附耳过来。
“被人包养。”
祁昆笑得太大声，引得周围侧目，黄亦恒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祁昆觉得黄亦恒错题本上的祁昆语录一点意思都没有，小黄班长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才是真的该被载入史册。
玩笑归玩笑，黄亦恒家里条件不好，但只要是和学习有关的事情，黄妈妈没有迟疑过。黄亦恒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穷得磊落，穷得坦荡，不太需要遮遮掩掩。祁昆所说的借，是为了让黄亦恒免除嗟来之食的心理负担，他当然明白。
“你真的要选这个套餐吗？够贵的。”黄亦恒小声和祁昆说。
“别问我。叫你来，就是让你当军师的。”
黄亦恒看着祁昆：“怎么求人办事，还一副大爷的语气？”
“没办法，财大气粗。”祁昆翘起二郎腿。
“你选这个进阶班吧，”黄亦恒指了指宣传页，“和最贵的套餐就差在艺考后的文化课补习上。我们的课基本上已经学完了，高三是重新查漏补缺的机会，相当于重学一遍。文科生一般数学是弱项，你数学不差，整体成绩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就算到时候真的需要额外补课，我们再选他这个突击班，两个套餐加起来，和原来的价格也差不多。”
“好，那就选这个。”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黄亦恒用膝盖撞了一下祁昆的膝盖。
“听了，我发誓。”
小品表演课要开始了，祁昆背着包去楼上。黄亦恒在大厅四处转看，等着指导老师接待完手上的客户再深入聊聊。
“我们是二中的。”
黄亦恒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和指导老师在最角落的一张小圆桌上缓缓说着。
“我知道，你们学校之前有个学生会主席，也是自主招生，也是从我们这走的。”指导老师笑着说。
“门口的展示墙上，那些成绩不错的，都是在这里报名的吗？”
“对，那些都是我们优秀学员代表。”
“上面有个叫李晟的，也是我们二中的。”
“啊……对。”
“他就是你说的学生会主席。”
指导老师一愣：“哦，是吗？那专业老师肯定知道他，我不负责这一块。”
“现在的学生会主席，是我。”
指导老师愣了有三秒，一副“你该不会是在逗我吧”的表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黄亦恒淡定的神态，也不像是在撒谎。从黄亦恒一进门开始，指导老师就感觉到这种学霸的气场。
黄亦恒单刀直入：“如果明年，我的照片被挂在那里，我会有奖学金之类的吗？”
指导老师又惊又喜，不仅给公司拉来了客源，还拉来了一位大人物。立马说：“你等下，我马上给你问问主任。等着，很快。”
说完，指导老师去了前台打了电话，焦急的用手敲着桌面。对方看来是正在探寻二中学生会主席的名字和成绩，黄亦恒用余光观察着那位老师的表情，内心笃定。
指导老师走了回来。
“黄亦恒是吗？”
“对。”
“是这样，如果您愿意在我们这里报名，我们会退还全部的费用。”
当指导老师开始用您这个字眼的时候，黄亦恒就知道现在是自己在占据主动权了。
“好，那我考虑一下。”
“您是有什么顾虑呢？”
“我家……经济条件不好，可能拿不出这些钱。不过我想，我考砸的几率，应该不大。”
黄亦恒的话说得很直白，他是要免费在这里上课。指导老师又打了几个电话，周旋了一会，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只收一千块，高考结束之后就返还。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不可以提两个附加条件？”
“您说。”
“第一，赠送我们两个夏令营的名额。”
“您的朋友是选精英套餐是吗？”
“进阶班。”
“嗯……”指导老师假装为难，“没问题！我做主了。三个夏令营你们随便选，够意思了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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