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2）

徐惊鸿听到关门的声音走上楼，死死的盯着房门，雕花间隙后漆黑一片看不出丝毫端倪。他胸口连绵不绝撕裂般的剧痛渐渐消退，残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痛感。他没想到妹妹对夏春的感情如此深，夏春的犹豫居然让她如此心碎，从小到大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和夏春的关系大概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他可能甩不掉夏春这个讨厌鬼了。

罢了，同她相比，其余皆不重要。

徐惊鸿从胸中呼出一口憋了许久的闷气，要调整计划了，不可捉摸的命运实在磨人。

堇缩在墙边一声不吭，他第一次见到气急败坏的徐惊鸿。

徐惊鸿余光瞥到堇，色厉而内荏，堇果然只配做傀儡。

门打开一条缝，枯枝样的鸦九，带着汹涌的力量飞出来。

徐惊鸿放出一道力量线捆住鸦九挂在门口，他和森夏力量相似，鸦九温驯的接受了这个临时落脚点。徐惊鸿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甩袖走下楼梯。

太阳渐渐西落，堇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在原地。傀儡是不会累的，他心中滋生的累一定是错觉。

红叶在一楼门口遇到百合和菖蒲，三个人一起走进客厅。客厅笼罩在浓重的暮色中，菖蒲去点燃各处的落地灯和吊灯。红叶若有所思的看着菖蒲熟练的找到放置在各处的灯盏，将其点燃。菖蒲四下环顾，确认没有遗漏，转身走向楼梯。

树梢顶的圆月在二楼铺开一地清辉，堇保持着下午的姿势，仿佛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

“醒醒。”百合伸出一只手在堇眼前挥了挥。堇嫌弃的拨开他的手。

百合嗤笑出声，“小少爷有什么可嫌弃的。”他们是同样的命运，同样的身体。

堇不理他，向一旁退了两步。

“难不成你以为名字少一个字，便是与众不同么。”百合不在意他的冷漠，继续追上去，“这里是旧都，她可能参考花道，随意选了四个名字。你也听到了她给徐惊鸿傀儡取的水果名字。再或者三种花，一种乔木，与众不同的是红叶。”

“我倒觉得菖蒲才是最特别的。”红叶靠在楼梯口的墙上，笑得一派天真。徐家主脉人丁稀少空房充足，他们的居所四散在徐家各处，之前并不相熟。他和百合见过几面，前阵子第一次见到堇和菖蒲。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徐惊鸿对菖蒲的态度有微妙的不同，而且菖蒲明显比他们更了解徐家，比如他熟门熟路的找到灯盏位置，比如他能进入徐惊鸿的小楼，比如他面对她时掩不住的深情。

“为什么。”堇开口了。

“她叫森夏，菖蒲代表初夏，菖蒲的花语是信任信赖。”红叶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菖蒲。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小。现在她失去记忆了，不记得我。”菖蒲简单解释了两句。他们以后日日相见，瞒是瞒不住的，最多早几天知道和晚几天知道的区别。

“你自愿做傀儡的？”堇忍不住问。菖蒲认识她，必然认识徐惊鸿，他从她的朋友变成她的傀儡，太令人惊讶了。

“她的身体情况看来比我预想的更糟糕。”红叶屈指敲了敲楼梯扶手。徐家声称她在养病不见外客，他以为是个借口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失去了记忆。徐惊鸿讲她的经历时未免太避重就轻了。

“啧啧，也就是说堂堂徐家大小姐，金枝玉叶流落在外，不是不找，是找不到。徐家真是徒有其表。”百合的语调里是满满的嘲讽。

“的确是找不到她，她孤身在外面吃了许多苦。”菖蒲眼中流露出一抹苦涩，“幸好夏春找到了她。”

菖蒲痛快承认，百合闭上嘴没有继续嘲讽下去。

“菖蒲果然和我们不一样。”红叶感叹。菖蒲和徐家兄妹是旧识，知道他们不了解的过去。

“陈年旧事而已，来日方长。况且在她看来你我是一样的。”菖蒲不想多提过去的事情。

红叶眼睛闪了闪，即使她暂时失去记忆，总归会想起来。

“堇少爷心情如何。”百合又去挑拨堇的脾气。

“尚可。”堇平板的回答。

“脸色难看了些，有损少爷的倾城美貌。”百合活脱脱调戏小姑娘的恶棍口气。

“你忘记她怕你了？还是你不在乎。”堇上下打量着百合。

“你管我。”百合嘴硬的顶了一句。其实怎么可能不在乎，他是她的傀儡。

红叶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俩吵嘴，菖蒲靠在墙边看着窗外出神。四个人守在门外，明月当空。

“我想睡觉。”森夏委屈的拍枕头。

“你不是睡过午觉了。嘴唇咬破一点皮。下次咬我，我皮糙肉厚。”小春的大拇指轻轻揉着她两片咬出齿痕的唇瓣。她靠在他怀里，纤细的腰肢刚好能嵌进他的掌心。他舍不得松开怀里柔软美好的身体。

影子传递出格外愉悦的情绪。小仙子对于它到底有什么特殊意义？他不信它只是单纯的好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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