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距离上次的几句争执过去了几天，森夏和小春之间的气氛微妙。

森夏算是很耐得住寂寞的人，第一次发现一室沉默如此压抑难捱。同时意识到原来她一直被动等着他的付出。一旦他不再主动，两个人之间只剩下长久的无言。

他会帮她准备好衣服，帮她擦头发，帮她穿鞋。他也会躲开她的目光，神色匆匆的出门，傍晚归来。留下她一个人坐在空寂寂的房间里。

森夏知道应该做点什么，又想不出到底要做什么。开口和他道歉？以怎样的理由呢？单纯说对不起三个字么。

或许应该回花国去。她的心逐渐被畏怯填满，生出逃避的念头。

小春不在的第五天。平静清澈的湖面映着天空的朵朵白云。

森夏走出房间，站在湖边打量着这座房子。

住在这里多久了？依然有些陌生。

她租的小房子里有她去卖场选的沙发，茶几，她画的不成样子挂在墙上自娱的画。那些东西还在原地么。她上次应该给房东转了租金。

心里仿佛堵着一块石头，既沉又闷。

她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游荡，不去想解不出的难题。

一棵树，两棵树，三棵树……多少棵树了？没有树了？

森夏麻木的大脑猛的一惊。她不知不觉走出了森林的范围，前方不远处是旧都的城市边缘。

反正有鸦九在，她犹豫了片刻向着城市走去。

森夏停在路边一棵树下。

这里是商店街，和花国迥然不同的建筑风格，写着霓虹语的招牌，提醒着她异乡人的身份，独在异乡为异客。从她身边路过的孩童老人高兴的用霓虹语说着生活中细小的趣事。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她站在原地。

人群中偶尔有人注意到这个一头白发的少女，微微露出一点诧异神色，旋即收回目光淹没在人流中。

他们忙于追逐自己的人生目标，她是他们生命旅途中可有可无的一个小装饰。

曾经她的目标是让自己活下来，活得更好。

那么，现在应该做什么？

森夏问自己。

她找不到新的目标了。她不能做翻译。她曾经决定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如今化为泡影。大学四年的苦读此刻看来毫无意义。

真可笑。

“森夏？”有人用花国语喊了她的名字。

森夏顺着声音望去。徐惊鸿站在不远处，脸上是温暖熟悉的笑意。熟悉？

“一个人在这里？”徐惊鸿温和的声音慢慢靠近。

森夏沉浸在消极情绪里变得迟钝的大脑，想起小春的话，他讨厌徐惊鸿。

“随意走走，不小心走到这里了。”她平静的回答。弃用了许久的面具，再次缓缓戴上。

“那里是我的店，刚好趁着旅行的机会过来看一下。”徐惊鸿无视她的冷淡，脸上依然是温暖的笑容。

他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家首饰店说：“和我进去看一看么。设计师最近的作品有几件很不错。”

徐惊鸿转身带路，她想了想默然跟上。徐惊鸿帮她拉开门，她迈进店内时，抬头看了一眼木质招牌上的店名，见云。

店内的装潢是淡雅的花国古典风格，宽敞的客厅连着一条走廊，走廊一侧一字排开几个房间。首饰并没有摆在柜台里，很巧妙的摆放在花几，茶几，多宝格上。

店里悄无声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徐惊鸿把休息的牌子挂出去，掩好门，转身打量了一遍森夏。她似乎和前几天有些不一样。

“来坐一会。”徐惊鸿指着门侧两个沙发对她说。

森夏走过去坐下，才发觉腿有些酸，她从上午一直游荡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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