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中考到的那一周，学校开始名则三天，实则未来一生的放读。班上同学都忙着收拾东西，垃圾桶里堆满了各种考卷和没用的书籍。

没有伤感，也没有狂欢。

大多数人的内心，在这一会，还是毫无波澜的。

垃圾桶边的同学还在互相开玩笑，说：“你这就扔了？万一复读还得去垃圾场捡回来。丢书一时爽啊。”

“复读火葬场啊。”

“你们两个就别说了好吗？这垃圾桶里有一半是你们的书，牛逼，你们才是真的牛逼。”

舒窈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自己身前的几本满抽屉对比鲜明，说：“我还是不丢了，万一复读血亏。”

江知月在一旁开玩笑道：“你还是丢吧，不丢多可惜，没复读血亏。”

舒窈：“？”我又惹她了？

“开个玩笑。”江知月勾了勾嘴角，半认真半揶揄，“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中等你。”

舒窈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明显的一句玩笑，从江知月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鼓励和有力量。

舒窈也笑了一下，为这个想法而摇了摇头，“我也希望能去一中啊，可惜我实力不允许。”

江知月没再应。

老师走进教室，看着每年上演的这一场面，也是一脸平静，低头刷手机，直到上课铃声再度响起，秋哥才慢吞吞地——与往常相比，这一点终于显得反常——说出了那句“安静”。

按理来说，以秋哥往日的威严，这一声安静之后，班级铁定会立马归于一种沉默，虽不说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好歹风吹树叶肯定是能听见的。

但今天却没有，窸窸窣窣的玩笑代替了树叶作响。

秋哥也不生气，悠悠地喝了口茶，先说了一句：“人老了不中用，半点威严都不配有。”

等到班上安静到秋哥满意的程度时，他才开口说了下一句：“又是一个三年结束，这是对我而言，你们是第四届由我陪着入学，又由我陪着毕业的学生，我到这里，说句良心话，已经开始麻木了，我带的第一届学生我应该印象最深刻，可是我真的没办法记清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了。但是对你们而言，这一次的离别是意义非凡的，它是下一段人生的开始，而不是像我这样，只是下一个工作的开始。”

秋哥顿了一下，大家默契地哈哈大笑，但气氛却仍是不可避免的伤感。

秋哥说，你们在为你们自己奋斗，而我是为你们奋斗的。

江知月偷偷地看了一眼舒窈。

舒窈在江知月之后，也偷偷地看了一眼江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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