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醋(1/2)
鳄鱼有点蹦累了,脖子快折了,他打算找苏六顺开个包间,跟他的美人再续良宵,谁知半路遇到了早就说要下班回家的易波。
王青青半抗半拖地拉扯着易波,捏着嗓子喊道:“苏总——!”
苏六顺起身望过来。
鳄鱼扶着脖子,指着易波问:“他不是早就下班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苏总快步走上前,明知故问道:“哎哟怎么睡到现在,都说了不能喝就不要喝了,怎么成这个样子?”
鳄鱼没有半点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苏总,他刚刚是跟我玩喝多了,你看我没把握好度,把你的人弄成这样。”
“原来是跟鳄鱼喝的啊,你怎么不早说的?”苏总假装指责王青青,扶住易波,“这就是你的错了,鳄鱼哥海量,你怎么不知道喊个酒量好的陪?”
王青青张着嘴巴:“啊?啊……”
鳄鱼笑眯眯地刚要说什么,就被一股重力撞了一下,伴着一句:“都他妈瘸了还来酒吧,有毛病!”
田朗拾起拐杖,挣扎着站起来,一抬眼就看见面前吊在苏六顺肩上的易波,惊讶道:“哥!你这是怎么了?”
苏六顺心道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没一个正常人,“你是易波的弟弟吧?他喝醉了,没什么大问题。”
“怎么喝成这样啊?”田朗晃了晃易波的脑袋。
鳄鱼把刚刚推田朗的人骂了一顿,然后没好气地对苏六顺说:“都他妈欠抽,易波这样子能回去吗?你把他给我吧,我刚好是来找你定包间的。”
像鳄鱼这种长得油光水滑的肥头仔,穿得跟条地头蛇一样,眼神却和阴沟里的长尾巴老鼠没差,此情此景下不论是谁都会觉得他不怀好意。
田朗蹦过去搂住易波的腰,宣誓主权似的盯着鳄鱼的眼睛说:“这是我哥,我来接他回家。”
鳄鱼被他盯得浑身不爽,刚要发作,苏六顺打圆场道:“这种陪酒师怎么有资格跟您走啊,我们这边刚好空出一个最好的包间,我服务不周,给您打个对折怎么样?”
鳄鱼冷哼一声,苏六顺赶忙招呼上王青青把他领走了。
持续待机状的易波突然咳了两声,缓缓抬起头,眼神迷离道:“你是……小朗吗?”
田朗深吸一口气,磨了磨牙齿说:“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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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朗一只手撑着拐杖,一只手搂着易波,动弹不得。他打赌苏六顺还会回来,筹码是易波把他当朋友,所以田朗扶着易波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时不时有人往他们这瞅,或是“口吐芬芳”地指指点点,田朗倒是习惯了,淡定自若地杵在原地不动。
果然印证了田朗的猜测,没等多久,苏六顺就一步两米地跑过来,把易波揽到自己身上,问田朗:“你怎么来的?”
“打的。”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
易波一路上都东倒西歪地,苏六顺没法只得对他左拉右扯,这些毫不温柔的动作落在紧随其后的田朗眼里,让他不禁皱起眉头,可脚底却又升腾起一种轻松感,感觉就像有一只桀骜不驯的老鹰,只有你把它驯服了并且会对它负责到底,它也只会绕在你的头顶盘旋,别人也只有驻足称赞的份。
苏六顺把易波塞进后排座位,伸手欲扶田朗上副驾驶,田朗不留痕迹地躲开了,硬是要挤到后座,让易波肉挤肉地压在他身上。
开车时,苏六顺找话题道:“早老听易波提起过你,今天终于见着真人了。”
“他说什么?”田朗问。
苏六顺笑了笑,“之前的我不太记得清楚,但今天下午他和我说过几天就不干了,怕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想回去给你树立个好榜样。”
“你刚刚说他是……陪酒师,这是干嘛的?”
“顾名思义陪酒呗,喝酒的同时再聊聊天,其他的也没啥了。”
“那为什么刚刚那个人要带他走?”田朗一想到刚刚牙龈泛黑的鳄鱼就恶心。
苏六顺耐心地解释道:“易波刚刚在陪他们,那胖子也喝醉了,就差跟他拜把子了,所以酒劲上头胡言乱语地说要带易波走也很正常,把他带走也只是给他找个地方安生睡觉,你别多想,我们这儿安全系数堪比警察局。”
田朗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你腿上打着石膏还来找他。”苏六顺羡慕道。
田朗想了想说:“他对我才叫好。”
“小区到了,我把你们送上去。”苏六顺说着就要下车。
田朗拦住他,“不用,坐个电梯就到了,不用再麻烦你了。”
苏六顺没再坚持,“客气什么,那我就送到这儿了,易波明天要是不行可以休息一天,我绝不做压榨员工的恶毒老板。”
田朗冲他笑了笑说:“谢谢,我会转告他的,走了。”
“小心点,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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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朗好不容易把易波拖回家,折腾出了一身汗,他隐忍着自己一脚踹到易波身上,把石膏当头敲碎的欲望,把易波扔到了床上。
看着大字型的易波,田朗暗搓搓地想:不是有洁癖吗,就让你在自己床上睡一晚,第二天臭死你算了。
坏心思虽然有,但田朗还是在想办法,他现在这个伤残样别说替易波刷牙洗脸搓身子了,连自己裤子能不能脱掉都是个问题。
但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田朗半跪到床边,滚面团似的把易波翻来翻去,然后把易波底下的铺被对折到另一边,让易波躺在床垫上,这样被子就不会脏了。
田朗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是被老年机的来电铃吵醒的。
田朗的老年机带在身上跟一块板砖没什么区别,主要功能是当暗器防身,许久没出门,手机也不知道扔哪了。
老年机响了一阵就没声了,然后易波的手机又开始响了。
田朗单脚跳到散发着臭味的易波旁边,憋着气从他身上找出手机,“喂?”
“您好,这边是警察局,请问您是易波吗?”
“不是。”
“那请问您是?”
“我是田朗,您有什么事吗?”
对方哈哈笑了两声说:“田朗啊,你接也行,我是周警官,你还记得吗?”
“周警官?”田朗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您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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