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春（1/2）

四年后，春。

晨光透过窗帘漏进木质隔窗惊起微尘，俱乐部内一派静谧，只有地上七倒八歪的啤酒瓶和散乱在桌上的瓜果皮见证了昨夜的喧嚣。

在这样静默的气氛中，不远处飞镖射在靶心上的沉响便尤为清晰。

黑色沙发中央，金郁头一个醒了过来。

他顶着个鸡窝头浑浑噩噩睁开眼，嚷道：“老大，你不要睡觉我们还要睡呢，大清早的你要是实在觉得老年生活无趣，不如出去跑两圈？”

袁本鞠眉眼冷厉，指尖的飞镖旋转一圈儿，“睡什么睡，赶紧滚起来给我收拾屋子。”

最近俱乐部招了几个新人，金郁昨晚非要张罗着举行欢迎会，闹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好在改建后的俱乐部隔音效果好，不然隔壁怕是要叫警察了。

“是是是，这就起这就起。”金郁从沙发上爬起来，一脚把旁边的男孩踹到地上，“嘿，说你呢，赶快起来收拾啊。”

“啊？”这青年在梦中惊醒，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朦胧。“我、我眼镜呢？”

“啧，这呆子。”金郁一甩手，把他的黑框眼镜丢给他。

青年手忙脚乱地接住，还傻乐着对金郁说：“谢谢金哥。”

袁本鞠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付欺霜，是不是金郁哪天把你打包扔护城河里，你也要跟他说句谢谢。”

付欺霜尴尬地挠头，“金哥怎么会把我扔河里呢，再说我那么重，他也扔不动。”说完，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金哥，你多休息会儿，我来收拾就好。”

金郁得意洋洋地冲袁本鞠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我这小徒弟找得好吧？”

付欺霜是计算机专业，对大名鼎鼎的Mr.R极为崇拜，哭着喊着要拜他为师，后来就被他勉为其难地收入俱乐部了。

袁本鞠无fuck可说，沉默着继续投掷飞镖。

付欺霜收拾了一会儿，悄悄趴到金郁耳边说，“金哥，老大他……岁数不小了吧？”

他生得白白净净，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完全是个学生模样。

金郁悄悄地看了袁本鞠一眼，才回答：“谁说不是呢，如今我弟弟都念完大学回来了，他还孤家寡人一个呢。”

“咦？这不科学啊。”付欺霜又凑近了他一点，近得嘴唇几乎能碰到他下颌，“老大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要钱又有钱，怎么可能单身？”

“这你就不知道了……”金郁正想把袁本鞠的那段陈芝麻烂谷子的情史翻出来晒一晒，可他不经意间一回头，嘴唇轻轻地从付欺霜的嘴角擦过。

他吓得浑身一麻，当场懵在了原地。

付欺霜浑然不觉有哪里不对，只是稍稍远离了一点点，继续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我不知道什么？金哥你继续说啊。”

“说说说说什么说！”金郁忽然炸了毛，一把将他退远，“你个臭小子不好好干活整天怎么像个娘们似的这么八卦！再问，再问我让老大收拾你了啊！”

付欺霜心里苦，付欺霜什么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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