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修仙世界:化仙(原剧情番外)(1/2)
片段一
大约我失忆前是个不好惹的主,这万剑阁上下,人人见到我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除了与我同拜于师尊座下,人称子润君的师弟凌楌。
修真界内一向以强者为尊,阁内上下都称他一声大师兄,虽他总说我是他的师姐。
他待我极好。
“大师姐,”他轻声唤我,英挺俊朗的眉目间含着笑意,撩起月白衣袍的前摆在我身旁的石凳上翩然落座,“瞧瞧师弟为你特意带了什么。”
我拆开红纸,闻到了桂花糕甜丝丝的香气。
“阿楌,”我捻起一块咬了半口,将剩下的仔细包好,藏在广袖束腰的蓝白道袍之中,“我们修道之士,还是不要贪图口腹之欲,被师父发现了不好。”
师弟和颜悦色的揉揉我的头,“无碍,阿楌替你担着。”
我心下一喜,撑着脸试图遮起嘴角上扬的弧度。
师弟心细,却从不会戳穿我,权当是自己没有看见。
“若是师父问起来……”
“自然是师弟没有端正道心。”
我心满意足的朝着他笑。
他无奈的摇摇头,清俊的面上露出个不常见的笑,隐约间应是温柔舒朗的模样。
“阿楌,你笑起来可真是好看。”
我讨巧的夸赞说。
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反手抽出自己的本命剑无忧,在我载满桃花的小院里耍起剑来。
我有些羡慕的盯着他瞧,指腹不自觉摩挲着自己掌心里的薄薄剑茧。
听师弟说,我原是阁里天赋最高的修士,只可惜爽灵半损,伏矢残缺,连灵根都破败不堪,端是不能再练剑修道了。
我闻言曾心下不服,携了柄木剑在紫竹林中耍了一夜,却感受不到一丝师弟口中的灵力。
那是我失忆后的第一次流泪,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大约我原先是极喜欢剑的。
“阿楌,”我见他挽了剑花收起长剑,忍不住出声问他,“你说我先前天赋极高,可我为何没有自己的本命剑呢?”
听到我类似抱怨的无心之语,他皱起眉宇,眼中滑过我弄不太懂的东西。
“你的剑折了,”他叹口气,认真的看着我,“师姐,既然往事你已然忘却,就不要再去深究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我不做声,心里涌起一阵难过。
你看,就连待我最好的师弟,也在有意无意中将我当做孩童一般的欺瞒。
修道之人大都知晓,爽灵主慧,伏矢主识,我虽残损了些,但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弄懂一二。
比如说我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可每个人都状若无意的从不提起。
再比如说我很清楚的知晓,他们望向我的视线,充斥着无尽的怜悯与同情。
片段二
阁里来了个难缠的姑娘。
我是偶然从凑在一处暗戳戳唠闲话的外门弟子那知晓的。
“听说了没,那位来了,说是要带咱们曾经的……”他挤眉弄眼一番,“去寒洲寻那寒玉髓重塑灵根,不见到人便不走了。”
“可怜了大师兄,好好的道侣就这么……”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那位也真的惨,因不在她,可谁让伤得是……”
“不过咱们……算了算了,这也不是我们外门弟子能管得着的。”
“嘿,你是不知道,那女人长得可真是……”
我听得兴起,但因距离太远声音模糊,所以在凑近时一不留神,便踩着树枝暴露了位置。
那几个弟子被我吓得面色惨白,慌慌张张地喊了声凌萱师姐,就拎着洒扫的东西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我有些悻悻,是眼见有热闹可瞧的意犹未尽。琢磨片刻,我回院里挖出自己早先酿好的桃花酒,并上门拐来一个师伯门下入阁最短的小弟子,询问那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凌萱师姐,”他哭丧着脸,百般不情愿地说,“大师兄他特意嘱咐过了,这阁里谁都能知道,只除了师姐你之外。”
“云奕师弟,”我掐着他白嫩的小脸蛋,笑嘻嘻地哄骗道,“师姐平日里待你不错,也不曾骗过你。所以这事也就你知我知,不会被他们知道的。”
云奕犹豫了一会儿,便转着圆润的黑眼珠滴溜溜的盯着我手里提着的精致酒壶。
“这壶桃花酒就送你了,”我忍痛割爱,将酒壶塞到他手里,“我听说云淼师妹很喜欢喝桃花酿的酒。”
云奕果然被说动,他将酒收进自己的乾坤玉坠中,将我从外苑那偷听来的只言片语一一向我娓娓道来。
“那姑娘是业火宫的人,是业火宫宫主之女,红莲业火——楚之榠。”
“业火宫,”我皱了皱眉,“那岂不是法修?”
“的确是,”云奕点头,“她身负红莲业火,是化神期的修士,曾与大师兄结……”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却也并未再往下细说,“总而言之,她此番只身前来,说是定要将一人带回业火宫去。”
“竟然这般猖狂,”心头一缩,我莫名难受,只略有戚戚焉地说,“师祖出山,师父和师伯都在闭关,也不知道阿楌能不能奈何得了她。”
“反正阁内各峰的师兄师姐都被叫去了,”他有点担忧的望向我,“凌萱师姐,你也别太过担心,相信大师兄他们足够应付的了。”
“嗯,总归我担心也没有用,”我装作不在意的轻笑,伸手戳了戳他月白银纹的衣角。
——万剑阁内,只有三峰的嫡传弟子才有着月白银纹的资格。我虽是掌门座下的大弟子,却也不过只是一个废人罢了。
“云奕师弟,我也不在这打扰你了。你安心修习,我回忘情峰了。”
“凌萱师姐,”他不放心的唤了我的名字,“你可千万别到外苑里去。”
“安心,我被师兄下了禁制,断不能到外苑那边去,”我摆摆手,翩然离开了他的地方。
可我走得太急,恰好便错过了身后复杂难明的眼神。
出了御气峰,我便径直往外苑的方向走。
事实上有关禁制的事情,是我欺骗了云奕。
要知道,我的灵根早已毁坏,所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修道之人特有的灵力与修为,与普通人实属无异。
而万剑阁规定,阁内的术法是不准对普通人使用的。
“真是抱歉了,云奕师弟。”
我在口中默默的念了一句,倒是准备好了被发现后的应对之词。毕竟是坑了师弟,再把人供出来的话就太不仗义了。
小心翼翼的避开洒扫的外苑弟子,好在他们的修为大都也称不上精湛,我强于普通人的五感勉强可以将他们应付过去。
寻了套外门弟子的服饰草草套上,我简单的遮了遮眉眼,悄悄从后门溜进了会客厅。
随后便有裹着灵力的淡漠嗓音传入耳中。
片段三
“诸位放心,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追究子润君的食言而肥,而只是想见一见那个人,”大厅中央的女子神色自若,运起灵力从腰间刻着阵法的佩锁里取出一物,“你们也不必骗我,我自然知晓她并未身殒。”
“你怎么好意思提起她,”师伯门下的首席弟子云淼冷声一笑,掷地有声地说道,“楚之榠,要不是你,她岂会像现今一样灵力全失,你还嫌将她害得不够惨吗?!”
“这是她与我之间的私事,”她垂下长长的睫羽,上扬的眼尾与深邃的眸色让离得太远的我看不分明,“旁人没有资格置喙。”
“你这女人,她待你如何,而你却又是怎么回报的?”云淼一字一句的说得分明,“只因为一己私欲,无故嫉恨凌萱师姐与大师兄,拉她替你挡下那致命一击,你怎么敢这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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