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清醒（1/2）

原本陆离计划用一个下午看几篇论文，总结出几个可行的实验方案。然而当面对着电脑上显示的密密麻麻的英文时，他却觉得光是大脑翻译出那一个个单词的意思都要花上数十秒，更不用提根据论文中的数据、表格理解其中的原理。

看了一会儿，陆离的眼皮就开始打颤。

他感觉实在是无法集中精神，只好合上电脑躺倒在床上强迫自己休息。好不容易睡过去，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梦，然而一觉醒来打开手机发现才过去了短短二十分钟，接下来无论怎样合眼却再也无法入睡。陆离无奈地撑起身子，他发觉近来哪怕喝过药后睡眠也依旧很浅——频频被噩梦惊醒不说，有时楼上一丁点动静都能将他吵醒。

陆离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走进厨房随意煮了份泡面当做晚餐。他一眼扫过摆放在灶台上的各式各样的调料，那些都是上一回周子明过来时买的——大多数都没有开封。

陆离能够猜到周子明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调料的用法，那天他买这么多不同调料的原因八成是因为见不得那空荡荡的灶台再加之想要小露一手，于是进了超市看到货架上的调料品后便一股脑地放到了购物车里。

陆离将冒着热气的碗放到桌上，紧接着手机铃响起——除了周五，一般这个点都是周子明打来电话的时间，陆离没多想按下了接通键。

“学长，元旦节快乐。”周子明的声音传来。

“嗯。”陆离应了一声，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

“这个月我又不能过去了，没办法和你一起过节，对不起。”出乎陆离的意料，他听到了周子明认真的道歉。

陆离一愣，他觉得有些不适应，毕竟周子明不是这么轻易开口道歉的人，他回道：“道什么歉啊，你想来就来，我们又没有约定好。”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周子明愣住了，“等我忙完后立刻来找你，等我。”

陆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说最后两个字时周子明的语气有些哽咽，这让陆离更感到奇怪。平时周子明会尽量找更多的话题延长两人的通话时间，而这一次，他从电话中感受到了周子明的疲惫。

两人只是草草地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周子明挂断电话，猛灌了一杯酒，此时桌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他用力将酒杯拍在餐桌上，一个倒霉的酒瓶随着桌子的晃动掉落在地上，应声变成碎片。

“你别喝了。”李天琪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一个劲喝酒的人，忍不住劝道，“哥几个里就你酒品最差，你要喝醉了一会儿还是我遭罪。”

周子明一言不发地将一个空杯灌满啤酒，然后推到李天琪面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要么喝，要么闭嘴。

李天琪没有拿起面前的酒杯，而是从地上拎起一瓶酒，用手轻松地将瓶盖打开仰脖一口气喝了半瓶。他不习惯用酒杯，和警校的同学喝酒时从来不用酒杯。

“据说是事情发生后当事人被送往的是京延大学附属医院，有实习生认出来了，在他们的聊天群中引起了轰动，紧接着引起了校方的注意。当事人也是这个大学的医学生，学校为了避免负面影响便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当时新闻上也说明为恶性打架斗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给当事人减少了一点伤害吧。”李天琪叹了口气说道。

一个月前，李天琪收到周子明的短信，大意是要麻烦他查四年前曾转发的那起关于陆离的恶性打架斗殴案件。他早已不记得这件事，一时感到莫名其妙，但看到周子明发来消息严肃的语气便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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