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熟睡（1/2）

“我在国外曾想方设法联系过你，可你毕业后就换了号码。”周子明认真地说道。

“都这么久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存在于回忆里吧。”陆离笑了笑，直视着周子明，仿佛又看到了四年前的身影，那美好的令人沉醉的回忆与黑暗的梦魇交替出现，紧接着出现过无数次的声音又在陆离的脑海中回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陆离心想——自己错在在七月二号那一天去酒吧独自饮酒等到深夜；自己错在优柔寡断，轻易相信眼前人的每一句话，以至于现在他所说的他还愿意去相信；自己错在踏出了第一步，陷入这犹如泥沼般的感情——自己错在一见面时就动心！

陆离只是简单地和周子明客套了几句，他起身进洗手间洗个把脸便去了实验室。他清楚地知道以现在这个状态是不应该进实验室操作仪器的，尤其是在生化实验室中使用微型滴定管是常态，他现在大脑还感到昏沉，根本不能够操作精密仪器。

按照以往，以陆离对待实验谨慎的性格，他根本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走进实验室，可这一次他实在不想和周子明处在那沉默的气氛里，他清楚知道自己若是再停留下去，话题又会扯回两人的原点。他撒了慌，下午他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实验需要在那一堆仪器前守着，他只需坐在电脑前整理已经找到的文献资料，以及计算反应用的数据，这完全可以在自习室完成。

陆离独自坐在实验桌前对着枯燥的数据忙碌得渐渐忘记了时间，手机上的日程提醒将他拉回现实，等他看到上面的时间显示后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他收了电脑，心想着今天的那位到访者应受不了这长时间的等待早已先行离开，却没想到回到自习室时看到了正趴在桌上熟睡的背影。

陆离有些无措，他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轻声放在桌上，茫然地看着那熟睡的脸庞。他已经快记不清四年前周子明的样貌，但还有印象的是周子明一向注重外貌形象，虽不是过分地花时间在上面，但经过同居的那段时间，陆离确实也感受到自己对周子明口中的“时尚”有多不了解。此时陆离才发现，周子明的发丝只是凌乱地散在前额，眼窝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近看多少透着些狼狈。他想起周子明已经开始实习，任何在医院的实习的工作都不会轻松，倘若真如周子明所说——刚刚得到休息的时间便来到了长湘市，那他这显出的疲惫的样子，熟睡的模样便是他真实的一面。

陆离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喊醒了他。

周子明看来睡的挺沉，抬起头睁开眼时眼睛中有些血丝，面无表情——似乎不满于睡梦中被叫醒。但当他稍微眯眼看清眼前的人是陆离时，便瞬间露出笑容：“你实验做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吃晚饭吧。”仿佛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

“何必浪费时间，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如自己回去休息。”现在身旁并无其他人，陆离也不用再顾及什么，语气较之刚见面的时候越发明显的冷淡。

“这城市我不熟悉，你带路吧。”

陆离叹了口气，没再拒绝，只是收拾了东西，任由周子明跟随在他身旁。

“我记得你老家是长湘市的？”

“嗯。”

“那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

“既然挺好，我又为什么会在京延市碰到你。”周子明不敢直接当面提出“为什么会抑郁”这样的问题，他不想直接说出这两个字。周子明并不知道抑郁症患者的感受，关于抑郁症的概念他曾在心理课上了解过——这种心理疾病会影响患者的感觉、思维，并且影响患者对待事物的积极性。

“你不也看到了吗，我正在读博士，压力有些大，缓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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