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1/2）

那天的雪在半夜里变得很大，在深夜里簌簌地将整座城市厚厚地包裹住。

顾南星被抱着冲完澡，昏昏沉沉窝在景泽怀里的时候，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了窗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

他被折腾得厉害，手指都抬不起来，嗓子也哑了，抱怨的声音嘟嘟囔囔的，不仔细听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欺负我……好讨厌……”

景泽发出餍足的低笑，拨开他脸颊边的头发，“真的？”

“你太用力了……也太久了……我都求你了……”顾南星是真的被疼爱狠了，意识都不那么清晰了，说话也忘了要害羞，半阖的眼角还挂着一点点不知是难受还是太舒服而来的小泪滴。

“太久没做了，控制不住。”

“哼，有多久，你果然开始抱怨我了……我明明有用手帮你……”顾南星说着，模模糊糊算了一下，自己又心虚了，“七个月多……很难熬吧……”

要不然这一晚也不会那么精力百倍不知疲倦，一副要把自己折腾死的架势。

景泽抱着他轻轻笑了一声，手指把那一点泪花抹掉。

顾南星疲倦得不行，也没有等景泽回答的意思，自己已经陷入昏沉睡意当中，所以没有听到景泽随着吻落在他额头上，近乎自语的低喃。

“一年多了好吗？”

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屋子里一室春光未散，旖旎的气味和温度都萦绕着，景泽抱紧了自己怀里的人，笑着看他微微皱眉调整一下姿势，才又安稳睡去。

他也很累，这一夜好像变回了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忘了所有的技巧花样，浑身有用不完的蛮力，明明心里柔情似水想要给他完美温柔的一夜，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近乎蛮横地进出，按着他不顾一切的挞伐，如果不是顾南星太单纯没有任何经验，估计抱怨会更多。

他等的太久了，所以心愿得偿的时候，克制不了贪婪。

顾南星红着脸挂着泪珠在他身下软语哀求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火热，眼前漫起血红，想让他快乐，又想让他哭得更厉害。

想把他完完全全占有，都变成自己的。

一年多以前，顾南星也曾经躺在这张床上过，窗外也是大雪天。

可是那时候自己只能站在床边不敢靠近，连他的眼泪都不敢帮忙擦，只怕自己碰一碰他就会更贪心，会不顾一切用尽所有让人不齿的手段来得到他。

那一夜以后，他每天都按时归来，躺在心上人睡过的这张床上，妄图留住一点点他的气息陪自己入睡。

一夜比一夜淡，让他辗转难免，抓心挠肝。

想过像从前一样去放纵一下转移注意力，换过一个又一个人，总能这样渐渐淡一点，冷静下来不再那么渴望他。可是看谁都不顺眼，连靠近都觉得亵渎了自己心里那些沉沉的惦念。

所以那天之后很久很久，他带着各种人出入，显得和过往无二，却都是自己一个人独眠，心里放着那个不可能的人。

谁能料想一年多以后，以为怎样都得不到的人，就在自己怀里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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