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奇怪”（1/2）

“这就是你叫我早点来找你的原因！”

科林多咬牙怒气冲冲，痛恨自己昨天为什么没追问理由。

“省省力气吧，小声逼逼就行了，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曼诺倒是悠哉悠哉。

“你挂着说话不嫌腰疼是吧。”

风声呼啸耳畔，大海的身影在远方天边现出轮廓。

高空之中俯瞰，底下的城市高楼、城镇房屋都缩成林立的小点，连接成片状的居住地，绿林穿插其中，一团团分散开来。

“你为什么飞那么高，多累啊。”

翼者绝不会有恐高的困扰，曼诺兴致勃勃，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欣赏陆地景色。

“低飞不怕人类看到会笑话吗？你不要脸我还要。”

科林多语气不善。

“你知道我累就应该早点告诉我你飞不了，那样我就能毫无负担自己独自去海祭。”

“我就是很清楚你会这样做，所以昨天才没告诉你。”

没错，曼诺现在正被科林多抓住手臂，带着飞往帕尼浅滩。

翼者特殊的平衡能力让科林多能水平飞行，不会踢到曼诺，但是科林多现在看起来挺想这么干的。

曼诺身穿人鱼那件宽大的黑袍，因为他发现只有这件衣服能将缩小成巴掌大小的羽翼完美藏在衣袍下面。

还能让小飞鱼趴在衣袍下的肩膀上不会被发现。

翼者可以暂时缩小自己的羽翼，但是这样做会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羽翼恢复原状后将有一段时间不能飞行，不能攻击。

那段时间多长，取决于缩小羽翼的时间有多长，是呈正相关的关系。

不过曼诺本来就不打算使用羽翼，翼根旧伤复发提醒他这段时间羽翼需要静养，不能再肆意妄为。

“我的次生羽毛都贡献给了嗜怪，还要再过几天才会长出来，所以才拜托你一下。”

曼诺没提翼根旧伤的事，继续辩解：“翼者本来就可以带起比自己重的物体长时间飞行，而且，翼者又不是人类，我们的骨头是很轻的，我还不至于把你累垮吧。”

科林多忽然就陷入沉默，曼诺也没留意，继续欣赏高地人类的居所。

几分钟后科林多才再次开口：“……你为什么把羽翼缩小了，不怕遇见海怪？”

“拜托，浅滩人类连军队都出动，今天没有巡逻任务的巡逻部翼者也在，还能出什么乱子。”

曼诺心态非常好，也许是因为终于能见识一直憧憬的海祭，眉开眼笑的脸色就没停过。

科林多日常翻了个白眼。

“前面到交界处就停下休息吧。”

曼诺抬头对科林多说。

“麻烦，本次旅程直接到达目的地，中途不停。”

曼诺表情疑惑而内心吐槽，再次低头时凝望绵延的江河。

河流蜿蜒绵亘，像延长到另一个世界。

确实是另一个世界。

离开高地后就到浅滩，与高地密集但整齐有序的城市建设不同，浅滩与高地的交界处附近没有一处空隙，简陋的房屋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似乎在尽其所能挨近高地。

却终究在划分的地界线认命停下来。

浅滩有许多荒地，水陆两生的森林盘踞于此，和高地人工绿化不同，这些只是海侵后苟延残喘的植木而已。

越往海边看见的房屋就越少，后来更是只能看到稀稀落落的废墟残骸。

风暴潮的袭击和海怪的侵扰，不知疲倦一遍遍洗劫这块土地，直至榨光最后一丝生机。

曼诺知道浅滩的人类只有部分生活在靠近高地的陆地，其他大部分都是居住在地底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恐怖的海浪中苟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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