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夏天一眨眼就过去了，那天后来，周亦一把自己那套新校服带来给了季夏。两件校服本来就是新的，都没穿过，两人身形相仿，衣服码数也相同，不过交换了下而已。唯一的麻烦大概是，校服发下来时，后领口里绣着名字，这让那天晚上回家的周亦一，盯着那个黑体的“季夏”看了好久。
在终于熬完为期十五天的军训后，云木迎来了真正的开学，与此同时，学习也一下子紧张起来。之前补课毕竟只有晚上，且还在暑假，大多人还是不拿它当上课的，该闹闹，该玩玩，寝室的晚上比白天还热闹。作为班主任的老赵办公桌抽屉里手机堆得满满当当，又在正式开学前的三天假期里被陆陆续续领走。
9班云集了一众学霸，开学后——还是老样子。市第一是个女生，叫苏知，极其健谈，最初时听到她的名字班里还以为她是那种埋头只知刷题，带着厚厚近视镜的类型，接着就在自我介绍的那节课里碎得三观尽毁。人家是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至少表面上，杏仁眼，樱桃唇，还画着淡妆，平常为了方便就绑着高马尾，有时高兴了，还能看到不同的发型，就算穿着校服也赏心悦目，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有点矮。也不是一点点，她自己说甚至都没有1米5，但这并不妨碍她体内能量的爆发，作为班长，也作为和市第三完全不同的那类人的代表，下课就属她和季夏那一块闹得最欢。
正式开学后原来的座位自然被打乱重组，周亦一和季夏几乎是在教室的两端，平常绝不会多有交集的那种。周亦一的同桌是市第三，那个总是带着眼镜，看上去特别不合群的男生，但周亦一对此倒是很满意，对方这样，他也不是主动去交好的那种人，省却了很多麻烦。
教室像是刻意分成了两块，明明周亦一觉得老赵也没特别在排座位上下功夫。
学习成绩这种事，在学生生涯中永远在第一位，国庆前夕，他们迎来了第一次月考。月考在云木还是比较重要的，对学生来说，这关系到他们期中期末的教室以及旁边坐的是谁。对老师来说，这是一次检验，接着就可以对某门课不足的学生针对性指导。至于那种门门课不足的……老赵大概更愿意请他们家长喝茶。
成绩在国庆前一天贴在了教室后墙。分了班级排名和学校排名，以及各科分和总分。校方的解释是让学生们认清自己，省的国庆七天以为自己有多优秀而懈怠。
排名其实没多大出乎谁的意料，全校前五无非那么几个，让9班感到高兴的是前三都在他们班，唯一一匹黑马周亦一好像也不算什么黑马，毕竟之前在首都人家的成绩就很好，听说还拿过化学物理竞赛的双一。这次化学和物理的试卷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所以周亦一的满分成绩在众人看来也没那么遥不可及，顶多就是考不出来而已。
周亦一的排名是2，学校和班级都是。第一是坐在周亦一旁边的市第三，他以语文和英语的双高比周亦一多了7分。苏知这次似乎在数学上失利，以15分的差距位列第三。
周亦一没有特意研究排名，只是往下扫的过程中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分数，除了政治高的离谱外，其他有些甚至在差的行列，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占据了前20最后一个名次。因为这个政治分数实在太高，已经接近满分，周亦一便特意看了下这人的名字。恩，季夏。
政治这门课有多难考文科生对此一定很清楚，所以这个近满分，真的是很恐怖了。周亦一不由忘了眼教室另一边，灰发男生几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以前倾的姿势，不知道和前桌在说什么。
“周亦一，有空能教教我化学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周亦一收回视线，旁边是之前军训时他的后座，也是那个给他递纸巾的女生，如果没有记错，她这次在班级里应该是第
6名，不错的成绩了，就是被那几门理科拖了后腿，不然应该能更高。
周亦一没有应，望了她一眼就往自己的座位走，似乎是察觉到对方没有跟上来，才停下来回头：“什么题目？”
女生之前还黯然着，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了亮，立刻跑回去拿了试卷到周亦一面前：“这题，之前老师讲了我还不是很懂。”
周亦一扫了眼，发现是这次的化学压轴题，些微思考了下，就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对方题目讲得很清楚，将原本复杂的过程化得简单，连女生这样在化学上几乎一头雾水的也听明白了。明白后就开始心不在焉，平心而论，周亦一真的很好看，尤其在他认真的时候，微微抿起嘴角和书写中的修长手指，握笔姿势优雅而漂亮。
于是周亦一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naoh溶液的物质的量浓度明明有两个答案，女生却只听了一个就红着脸跑了。
等女生走后，他翻了翻自己的政治试卷。其实也不算是多差，但每大题扣个两三分，就下了90。所以，那家伙是怎么考出近满分的呢。
而季夏显然没有学霸们的烦恼，试卷发下来就瞟了一眼，团吧团吧往桌子洞里塞，颇有些嫌弃试卷打扰了他聊天的时间。“等会自习课打篮球去不去？老秦篮球都带了。”
“我不去了吧。”前桌忧心忡忡的，捧着试卷仿佛看到了自家老妈慈祥的笑容。“这成绩完蛋啊，放假回去我妈怕是要揍死我！”
被称为“老秦”的男生和自家同桌有着一样的洒脱，试卷早在发下来那一刻就被胡乱塞进桌子。个位数的分数连丝沉重都没换来。“慌什么，你看我跟季夏不挺淡定？下回考场还能在一块玩耍是吧。我说你们两这么看着我干啥？”
“怜悯你啊。”前桌的眼神饱含同情，仿佛一个看着傻儿子胡闹的老父亲。“政治第一在你旁边坐着呢，你也不蹭点灵气。”
“是的是的，”季夏在一旁附和，“爸爸这通身灵气，你就一点儿都没被熏陶到吗？”
“我擦？！真人不露相啊季哥！”男生一个猛扑将趴在桌上的季夏压得严严实实， 叠叠乐似的，“说好的一起做个快乐的小学渣，你却背叛组织背叛革命！老实交代多少分！”
季夏挣扎半天宣告失败，假意哀嚎几声权当充场:“不肖子！你要把爸爸压死了！起开起开太重了！还有谁跟你约好了，我就随便写了点，谁知道都对。”见前桌也有参与叛乱的意思，他还知道用手保护下脑袋，“分数嘛，也就勉勉强强班级二十。”
“我凑？要脸不要！”
“老秦为民除害吧，为民除害！”
因着这欠揍十足的发言，前桌很快加入战局，附近不明所以的男生也瞎凑一把热闹。这下真成了叠叠乐了。
老赵之前就说过，考试后会有场班会。苏知去建议过国庆回来再开，但老赵一意孤行，显然没想让他们好好过这个假期。眼看着还有一节课放假，教室人心攒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先不说季夏那边，就是周亦一这头，也没几个人在学习，连平常嗜书如命的市第三都开始默不作声地收拾书包，只为了能在下课铃响后的第一时间冲出去。
还没有上课，周亦一盯着政治试卷发了会呆，上面的题目已经被讲解过，红笔密密麻麻。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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