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生化危机整个系列其实周亦一都已经看过一遍，这次放的是一，所有故事的开端。周亦一到底还是喜欢的，即使看过也无法磨灭他再看一遍的兴致。同时，他也分心注意着季夏的动向，如果季夏的口味没变，他应该是不喜欢这类型的电影的，但今天却偏偏选了这个。周亦一当然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季夏会记住他的喜好，已经过去了六年，那么漫长的空白他没有参与，也许季夏口味变了呢？

没有零食吃的青年整个人都窝在沙发里，像是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开始还能和周亦一贫两句，到后来就彻底失去了声音。周亦一望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荧幕上拖着肠子的尸体正追逐着主角一行人，音效紧张，女主角将恐惧演得十分到位，荧幕外，青年在演员濒死的尖叫中睡得香甜。

这样都能睡着。周亦一无奈，脱下外套盖在那人身上，没有惊动他分毫。青年的睡颜和他本人十分不符，睡着时的季夏是安静的，阖上了他的灰眸，精致的脸让周亦一想起了之前医院病房窗户上那朵被阳光浸润个遍的雏菊，随着涨落的呼吸声撞进他小小的世界里。心脏的频率有些不正常，周亦一伸手，想去触摸那张脸。这是他心心念念了八年的人，从高中到现在，一朝沦陷，万劫不复。将要碰到时周亦一猛然收回了手，五指紧握，如梦初醒。可又该怎么办呢，那是注定没有未来的禁果。

这不是周亦一第一次看到季夏睡着的样子，高中时，在季夏不知道的地方，周亦一总在偷偷关注着他，目光压抑着热切，在季夏望过来时露出一贯的微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季夏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暖，将脸向他的外套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小撮灰发。周亦一的手垂在他身侧，指节发白，他知道，他根本抑制不住这种感情。怎么才能做到啊，面对喜欢的人却无动于衷。

周亦一再次伸出手，却只是将外套向下拉了拉，让季夏得以顺畅呼吸。之后保持了这个姿势好久，才转个弯，拿起季夏放在一边的遥控。

退出生化危机的页面，点进了历史记录。他想知道，现在的季夏喜欢什么。六年的时间遥远得像大平洋的两端，让周亦一失了高中时的自信，他甚至都不敢确信，他在季夏的心里还是不是那个位置。最好的朋友，高中时他们是这么说的。

《神偷奶爸3》。

选择框在四天前的记录上停了停，周亦一的视线里出现这么个片名，“……”

季夏的品味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

所以，《生化危机》也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

季夏记得他的喜好，是不是说明他在季夏心里仍旧占据着一小块位置？

这个认知让他不由自主露出笑意。理智如周亦一，自然不会再深入去思考，比如，那一小块，到底有多小。

他望了眼早睡得不省人事的季夏，调低了声音，按下播放键。

迷迷糊糊间，传入耳的是熟悉的小黄人叫声，入目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唔……又看着电影睡着了。

季夏下意识去拉盖在身上的衣服，侧头却看到了专注于小黄人电影的周亦一。再瞧瞧便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陌生的，答案再明显不过。

是个难得的美梦啊。想着他主动挪到周亦一身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人身上。意识逐渐模糊……

好久没做这么幸福的梦了，不能浪费。

从季夏有转醒迹象开始，周亦一就在注意那边了，只是没料到对方会靠过来，让他一瞬失去思考能力。周亦一僵硬了身子，视线保持着落在荧幕上的姿势，上面小黄人做了什么却再进不到他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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