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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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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

“完了。”

“口齿伶俐。读过书?”

“略读过几本。”

“那更好了。看来朕运气不错,挑了个能用的。”

挥手叫人带她熟悉宫中主管大人的各项工作。

杨袖施走了以后,右相搁下笔,问我:“陛下怎么看上她的?”

“随便指的一个。”

我有些饿了,命人摆上晚膳。其实吃饭的时间已经过了。

“右相吃了吗?”

“没有。”

“怎么不吃?难道宫人忘记摆饭了?不应该啊?”我嘀咕了几句,御前几个宫人不免紧张地看着右相。

“是我叫他们迟一些。”

“为何?”

他忽然一笑,道:“陛下没吃,臣怎么好僭越?”分明是等我一起吃的意思。

“那么一起吃好了。”

虽说是一起,仍分了两张桌子,足足隔了半丈地。我不太满意,吩咐人移近些。

“再近些。”

再近就要联席了,宫人不敢再移,纷纷停下来看我。

“陛下,是不是太近了?”

“无妨,这样显得亲近。”

右相不再说什么,落了座。

宫里晚膳没什么好的,菜色看着不少,能吃的其实没几样。我随意动了两筷子,就搁下了,慢慢喝一碗老鸭汤。

说实话,这汤也很一般。

右相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他大约的确是饿了。

吃完饭,他一面擦手一面问我,“陛下真是随便挑的?”

“一个问题问两遍,右相有什么话说吗?”

“观其面貌,像是旧人,但无实证,不好瞎说,免误圣听。”

我点头道:“但说无妨。既没有实证,朕随便听听就当解闷了。”

“丰庆十九年,臣殿试的时候,曾在殿后远远见过一个宫人,面貌相似,但形容之间,似乎又不像。”

“于今七年了,右相好记性。”

他干笑两声,却不见几分尴尬,抿了口茶水道:“初来乍到,自然看什么都新鲜。又怕自己在宫禁之内行差踏错连累家人,所以处处留意,事事小心。如今早过了初出茅庐的年纪,但年轻时候的事情,倒是越来越清晰了。”

右相说话做事的风格老气横秋,其实才到而立之年。少年才名,未及弱冠身披宫锦。为官六七年,便已官至宰辅。也不知才名和运气,他更倚仗谁。

吃过晚膳,右相仍要处理政事。

我在一边待着,哪儿也不能去,非常无聊。

右相叫我读史书,烛火昏昏,令人神驰,困倦之意如潮水,但偏偏我得等着右相看完了折子才能去睡。

好在宫人送来夜宵,勉强转移了一阵注意力。

待我慢慢吞吞吃完碗里的小汤圆,右相终于起身道,折子看完了。

他将案上的奏章分门别类理好,一样一样告诉我应该怎么处理:哪些重要,须攥在自己手里,哪些能放权,哪些要商议,一一交代清楚。

我没太上心,胡乱应声。满心只等着他走了好回宫睡觉。

“陛下可都明白了?”

“懂了懂了懂了,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出宫去吧。”

他一点也不着急似的,从最底下抽出一个绿封皮的折子,“那陛下觉得,此事如何处理为宜?”

我打开一瞧,是江南道知府郭郧的请安折子。逐句看完,并无新意。

“这有什么要处理的,朱批三个字——知道了,就算完了嘛!”

“那这个呢?”

我打开没瞧几句,方才的困意全没了。

“五哥去了雍州?”

“豫王。”他扫我一眼。

“豫王豫王豫王!”

“地方上只说[疑似]。”

“那肯定就千真万确是了。这下怎么办?五哥肯定是准备回来了。”

“是豫王。”

“一个称呼而已……”

右相皱眉看着我,不说话了。

“……啊好好好,豫王,豫王肯定是准备回京了。我就说一道圣旨p用没有吧?五……豫王要回来,谁拦得住他?”

“陛下是天子,应当行规守矩,亲疏有别。从前豫王与陛下是兄弟,如今陛下既已登基为帝,自然先有君臣之分,其次才论兄弟天伦。若规矩礼法不明,臣子便有不臣之心,兄弟便有僭越之行,这样的道理,陛下生在皇家,自然是懂得的。”

我不料他如此严肃。这番话也不是头回听见说,但我还是心里难受。

本来这皇帝也不是我要当的。

“我不懂,我一点都不懂。”

“陛下又使小性子了。”

我不说话了。也不看他。

“先帝临终的遗命,陛下是看过的。既然担了这份职责,便没有退路了。陛下登基的头一天,臣就说过这话。陛下现时年纪小,虽在宫中不得宠爱,诗书却也很通,这些浅显的道理,臣以为不必再说了。豫王归京,是早晚的事情。眼下朝堂上并无异动。就算他还没放弃从前的那份心思,如今要顾忌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想必豫王也很懂这些。何况周王殿下在朝中势力尚在,宁王远在青州,朝中却也并非无人可用。局面复杂,势必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先出头谁先死,所以,臣以为,陛下不必如此忧虑。”

右相处处为我考虑,然而令我难受的并不是这些。也许他并不懂得。

我默然。

他继续道:“豫王私自离开驻地,轻衣简行,未带兵甲,至雍州才露了形迹,照脚程计算,最快三五日就到京师了。陛下应早做准备。”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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