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2（1/2）

马修穿过圣彼得教堂的长廊，一路小跑，直奔帕特里克的办公室。到了门前，连门也不敲，直接撞了进去。

“你听说了吗？”

枢机主教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整个城市都在传。”

马修表情凝重。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帕特里克把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扶着额头，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步。

“斯福查！”

“教皇知道了吗？”

“所有人都在说，传到他耳朵里应该要不了多久。”

“天呐！”

他用双手捂住脸。

即使是在他和阿蕾西亚的关系被揭穿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束手无策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父亲解释，怎么面对父亲的怒火和失望的眼光。然而更让他心痛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雅克，面对自己对他的承诺。

“好在，他们现在还以为他在圣天使堡。”马修安慰道。

“但我怕他永远都出不来了。”

“我们该怎么办？”

“平生第一次，我不知道！”

帕特里克看着他，眼睛里是马修陌生的空洞和绝望。他刚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房间的门被嚯地推开了。

“帕特里克，这又是怎么回事？”

“父亲，我……”

“是圣父！一次乱伦还嫌不够吗？现在又给我弄出个**罪来？儿子，我们这里是教堂，可不是你的妓院！”

“圣父，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但是你要怎么向整个罗马证明呢？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次吗？每天都操心着怎样帮你洗刷罪名！”

“圣父，请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你会的！”他尖刻地说，“你当然会！你是荒淫无道的教皇无恶不作的儿子！你彻底毁了我们家族的声誉你知不知道？毁了本座及本座教廷的声誉！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呢？”

“是呀，当初为什么不是我穿上戎装而他来披教袍呢？要知道我巴不得如此！就算战死的是我也心肝情愿。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因为你明知道，他永远当不好教士，而我却能领兵打仗。这是我胜过他的地方！你应该庆幸活着的是我，而不是他！”

帕特里克狠狠盯着父亲，就像两块打火石相撞，火星迸溅。

他再也不愿意生活在兄长的阴影里。

这一切，职责！命运！都是他父亲强加给他的。

无论是他，阿蕾西亚，还是艾瑞克，他们都只是父亲手下的棋子。他将他的梦想加诸子女身上，让他们在自己早已布好的权欲网中开疆拓土，按照他制定的轨迹。为了建立他梦想中的宗教王国，他自私地牺牲了儿女的幸福，却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给了他们最好的。

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仆人。

“圣座，您的信。”

教皇转身接过那封叠地很小的密报，走到窗前展开，却半晌不说话。

“圣父，什么事情？”

一丝恐慌从帕特里克心中升起，他靠近父亲，试图看清信上的内容。

“天启……”

信纸飘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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