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谋（1/2）

“所以，你来干什么？嘲笑我终于还是要嫁出去？而且嫁给一个来自羞辱过我的家族的人？”

阿蕾西亚站在镜子前面，女仆跪在地上帮她整理裙摆。透过镜子，她看到帕特里克从门外走了进来。

“希望这能使你高兴。”

打发女仆出去后，他递过一块沾着血污的手帕。

“这是什么？”

阿蕾西亚打开手帕，看见了阿古温的手指，有那么一秒，复仇的爽快停留在她的脸上，可是过后，她很快撇撇嘴，把东西塞回帕特里克手中。

“谢谢你。”她说，“可这改变不了什么，我还是一样得嫁给他，不是吗？像只待价而沽的牲口。”

她转过脸去看镜子，调整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毛色要光亮，才能卖出好价钱。”

“啊！你们都在这儿！”

教皇突然闯进来，连门也不敲。

“哦！阿蕾西亚，我的女儿，你看起来漂亮极了！”

他伸开双臂抱住她，阿蕾西亚干巴巴地用手拍拍他的背脊。

“这块布料是威尼斯进口的，上面的金线都是从东方运过来的，再由罗马工匠花一个月的时间手工绣上去。”

教皇让他的女儿转了一圈。

“穿在本座女儿身上再合适不过。”

“谢谢圣父。”

他转身走到窗前，丝毫不理会阿蕾西亚声音中明显的不满情绪。

“你们知道这次婚约还有一个好处吗？”

教皇从窗口看下去，彼得正从下面经过。他抬头看见了雷德蒙，退后一步，脱下帽子行礼。

“给他们一个羞辱。”

他朝彼得微笑，向他画了个十字表示祝福。

“娶了一个来自他们羞辱过的家族的女孩儿。”

他回过头。

“所以，我现在又成了一个羞辱。”

阿蕾西亚冷冷地说，一边脱下她的裙子。

“远不止如此，我的孩子。”

圣父走过来捧住她的脸。

“你是一位大使，是我们家族的间谍。好好利用你母亲给你的天赋。”

他走出了门。

阿蕾西亚仍在脱她的裙子，但现在的动作接近于撕扯。

“很抱歉我不能保护你。”

帕特里克靠在墙上，右手抚摸着腰间匕首浑圆的柄端。

“我知道你没办法。”

阿蕾西亚走过来。她的裙子脱到一半，正摇摇地挂在左肩上。

“答应我千万不要惹父亲生气！”

她靠地很近，帕特里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里慢慢沁出的泪花。

他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她的嘴唇上深深吻了一下。

“我答应你。”

教廷里，枢机主教像麻雀一样挤在一起等待教皇。

“你听说美蒂奇主教的事了吗？”

奥尔西尼枢机主教凑近身旁的乔万尼。他的年纪比教皇还大，混浊的老眼隐去了狡黠的锋芒。

“听说了，他失踪了。”

“还听说在台伯河下游发现一具尸体，面目全非还少了一根手指。”

“我就知道阿古温一定凶多吉少。但他的死不一定是坏事，特别是他还给我留了一件礼物。”

雅克.卡佩神父走进了罗德里格斯枢机主教的房间，看见他坐在办公桌里，面前是杂乱的信纸和一张展开的地图。马修站在一旁，两个人正低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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