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然而无论纪阳对蒋遥抱着如何的心思，除了早课之外二人的交集也不能更多了。蒋遥很忙，除了自己的修炼，还要教导和帮助师弟师妹们，偶有空闲也会被平辈的秦如是或者楼亦得拉去喝酒下棋聊天。

唯一能让纪阳和蒋遥多相处的机会就是小藕人。每天下午纪阳一踏进新荷居，必定会收获一个略带冰冷的湿哒哒的大荷叶帽扑到自己怀里，若是偶尔小东西没有扑过来，那必定是蒋遥也在。

他每次都能看到，抱着小藕人的蒋遥呆呆地坐在秋千上，双目失神，面色无悲无喜，这时候小藕人也不像个任性活泼的小孩，宛如一个装饰品一般，只任他抱在腿上，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两个人像是驻在在一个静止的只有彼此的时空里，像是在追悼些什么，也像是在思索些什么。纪阳想从那无边的空洞和漠然里探求些许，可是无论纪阳每次如何小心谨慎，如何放心脚步，一旦进了那个时空，蒋遥又变成了那个平日里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的蒋师兄，小藕人也变成了那个时而任**撒娇的小朋友。

纪阳用手小心拂过秋千，拂过蒋师兄坐过的地方，手指小心的捏住两边的绳索，假装自己可以握住那双手……

小藕人不满地用大荷叶帽撞了撞纪阳。

纪阳回过神笑道，“好好好，我来推。你要抓牢哦。”

大荷叶帽上下抖动，表示听到了，扭扭小屁股坐的更舒适一点，就等着被纪阳推高高放飞飞了。

在新荷居他也从没见过纪垚，问起过一次蒋遥只道纪垚正在闭关冲击筑基九层。

早上学习，下午陪着小藕人玩一会儿，再回房打坐修炼的日子对纪阳来说满足又平静。

这日蒋遥点着小藕人的鼻子要他好好听纪阳的话之后，对纪阳道，“再过一月有余是你兄长的生辰，你可有什么主意？”

也没注意抬起头听他们说话的大荷叶帽左手拉拉纪阳，右手还牵着自己。

纪阳道，“师兄可有什么主意？”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瞒师兄，往年每年生辰都是父母操办的，我也有想过给大哥买礼物，但是爹娘每次都提前为我准备好，我只需转交就行了……”

蒋遥看他像是小孩子做错事情的模样，不知道为何，面对的明明是个在成长期，身量不矮的小少年，却出现了怜儿短胳膊短腿的小样子，不由柔声道，“你大哥可有称手的武器，若是没有，我倒是有意为他打造一把。”

纪阳眼睛一亮，答道，“并无。大哥一定会喜欢师兄选的武器的。”

蒋遥笑了笑道，“十日后垚儿会闭关，到时候我要去一趟凤栖山寻找合适的材料，你可要和我同去？也可为你大哥生辰出一份力。”

能够和蒋遥单独出行，又可以为纪垚庆生的机会，纪阳当然不会放弃。蒋遥眼见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的纪阳，满意地正要转身离开——没走成。

他放开了牵着小藕人的手，小藕人又用右手扯住了他衣服的下摆。

蒋遥蹲**，摸了摸小荷叶帽道，“乖，让纪阳陪你玩，我还有事要做。”

小藕人今天却不知道为何，执着地抓着蒋遥不肯放。

左手拉拉，右手牵牵。

纪阳和蒋遥都想要！

蒋遥平日里如无必要，绝对不会催动小藕人体内精血让他听命自己，一时气氛有些尴尬，他无奈地看了纪阳一眼。

僵持之中，忽然有个弟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新荷居。

“禀告……禀告蒋师兄。”

蒋遥站起身道，“何事？”

“余近师兄归山了！”

蒋遥神色一凛，点点头道，“通知秦师兄和楼师兄了么？”

那弟子点头道，“已有弟子去禀报了。”

蒋遥道，“立刻点齐所有未闭关、未下山的三代和四代弟子，随我们去迎师兄。”

“是。”

纪阳看到蒋遥略显反常，甚至有些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疑惑。

蒋遥点了点大荷叶帽道，“你呆在新荷居不许出来，纪阳你随我走。”

小藕人还待要闹，蒋遥只轻轻看了他一眼，大荷叶帽乖乖低下头，有些可怜地一个人走向秋千。

蒋遥无奈叹了口气，道，“过几日我得了空，陪你玩。”

小藕人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荷叶脑袋晃了几晃，似是表示听到了，这次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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