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2)
他们忘了刚刚那个身先士卒被拖走的人,开始众魔狂欢,容白反倒沉默地坐了下来。
他将一边疯狂颠肉的木耳扯到身边:“无名怎么会来?”
“不知道哇,尊上难得来一次呢。”
容白听了这话不再做声音,静静地看后面又赶来的几位侍女在罗堂正中间靠墙的部分抬上紫檀长桌,摆上笔墨纸砚,又隔上一道雕花隔音屏风。
作罢这些,侍女们排成两排守在后面。
众魔突然安静,面面相觑,不知道魔王是要搞什么鬼?
没多久,屏风后出现一道黑色身影,他在椅子上坐定,和侍女私语一句。
容白直觉他已经完全恢复记忆,突然也不知道该是沮丧还是替他开心。
侍女传话:“尊上口谕,诸位放心游戏,不必在意。”
众魔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紧接着便是欢呼。谁料门外响起飒飒声,上弦使大人冷着脸,甩着鞭子急冲冲地赶来,几乎所有人再度瞬间停止不动。
容白看着她一脚踹进屏风里,扒拉扒拉说些什么,最后安静地守在身边。
侍女和荷官传话:“你们开始你们的,尊上只是来看看。”
众魔心痒痒,呆呆地站了许久,见尊上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开始狂欢。
容白也转身不再看他,看了眼刚刚从荷官那死里逃生,手上拿着自己一条腿的家伙一眼,坐在椅子上,狂妄地将自己的腿压上赌桌:“输了,就拿我的命来换!”
若是从前,木耳还会很自豪自己认识这样一个逢赌必赢的家伙,但他今天可刚输一场,木耳急忙要他的腿推下去:“不要命啊你,你又不是输红眼的赌徒,搞什么?”
容白将腿重新搭上去,也不理木耳,喊道:“之前从我这里输了不少,恨我恨得牙痒痒的人,不来赌一场?我就赌大。”
听了这话,众魔纷涌而上,反正也不亏。
一条长桌分为两个极端,一段乌压压的一片人,另一端只有一个容白,木耳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战局。
像是存心恶心容白似的,赌桌上摆了七零八碎的玩意。
比如说破布,还有从罗堂墙上徒手扒下的灰泥......
荷官倒是百八十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红酥手捧着木盅上上下下来回倒腾,骰子清脆地撞击着木盅,直直撞进在场人的心里。
罗堂里静悄悄地,众魔按耐不住心里越来越膨胀的激动,忍不住喘息。
三个六点!
木耳忍不住惊呼。与他下赌的魔也就狠狠骂了几声,最多砸墙,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一个插曲过去,众魔又开始热火朝天的找人下注。木耳看着容白送给自己的破布、灰泥、还有小石块......
他对着容白不住唏嘘:“秀啊,你知道自己刚刚那个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
周围一片吵闹,木耳不禁提高声调:“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求偶!”
容白猛地回头,周围也没有什么武器,他干脆拖了鞋子狠狠地往木耳脸上拍,薄红着脸骂:“乱说什么!!!”
“阁下!阁下!”
侍女看着面前混乱不堪的两人,有些尴尬,不由得说得更大声。
女娃娃的效应可比木耳那个矮粗胖子强,惹得所有魔都往那方向看去。
一看,居然是尊上的侍女,顿时说不出话。
单方面碾压木耳的容白见四周突然又安静了下来,不由得也停了手。
侍女红着脸将纸条递给容白,小步快走回了屏风里。
容白在众魔直勾勾的眼底毫无心理负担地打开那张轻薄的纸:可愿与本尊打个赌?
“哇哦!!!”
措不及防背后响起一阵尖叫,声音的主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破音了。
容白转身,只见木耳站在椅子上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掉了一半下来。
现在他差不多猜到为什么要用纸写给他看了,要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恐怕造成的尖叫声会让耳朵聋掉!
大概原本没想要引人注意,却没想计划躲不过变化。
容白要怎么做?当然是要让这份赌约更正大光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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