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2）

沈修迷迷糊糊地睁眼，蓝色的猫眼突然逼近，异于人类的瞳孔像宇宙一样映着他的脸，从模糊到清晰，惊吓状一闪而过，无奈的笑意在嘴角浮现。见他醒了，猫脸好奇地凑得更近，湿润的鼻头翕动，带着鱼腥味的呼吸喷在他脸上。

“小东西——”沈修轻轻地推开白猫猫脸，目光落到身侧叶子牧裸露的后颈，暧昧的红印记录着昨晚的疯狂。他的怀里是叶子牧紧贴的后背，凸起的长伤疤和骨骼一样明显，硌着他的心。

“它们是怎么回事？”

疯狂过后的缱绻，沈修曾问起，手指顺着那些伤疤，从腰侧抚到肩膀，来来回回，心疼多于好奇。叶子牧一言不发，他的沉默也是回答。不愉快的过去，有谁愿意念念不忘呢？沈修用嘴唇代替手指，亲吻那些伤疤，从外到里，从现在到过去。

沈修再次吻上叶子牧肩头的伤疤，突然腰上一沉，巨大的撞击差点砸出他攒了大半夜的尿。怀里的叶子牧微微动了动身体，似乎被惊扰到。沈修赶紧把人轻轻搂好，听他呼吸平稳没受影响才敢慢慢撑起半边身体查看情况，是黑猫阿咚跳上来了，此时乖乖地趴在他腰侧，歪头看着他，细长的猫尾愉快地左右晃动。

“祖宗啊——”沈修伸手将猫从身上捞下，想起昨晚被三只猫打断的片刻，滑稽的场面让人哭笑不得。他心疼地望向怀里的叶子牧，“哎哟，每天都这样吗，能睡好觉吗？！”他话音刚落，床边的黄猫阿嘻躬身一跃，不偏不倚地落到刚刚阿咚落的位置上，砸得沈修一声闷哼，膀胱彻底炸了，汹涌的尿意涌来，差点没憋住。他无奈地捞下阿嘻，轻手轻脚地掀被下床，去洗手间解决膀胱危机。

洗手间也是昨晚的战场，保留着让人看到就脸红的作战痕迹，挂在马桶盖子上的an全套，洗手台上瓶身被挤变形的润滑剂，淋浴头上悬挂的衣服好像是叶子牧的白衬衫和他的牛仔裤，湿哒哒的还在滴水。

沈修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昨晚在浴室发生的事情，没有喝酒的叶子牧不像醉酒那样诚实，即使深陷欲望，也不忘自我压抑，一边抗拒一边迎合，一边痛苦一边快乐。隐忍克制表情的叶子牧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欲罢不能，再次成功地唤起他的冲动。他匆匆解决掉膀胱危机，顺便对着镜子抠掉了眼屎又漱了口，理顺一头乱发后清爽地走出洗手间。

叶子牧已经从床上坐起，失去被子遮挡的上半身各种暧昧痕迹，阿嘻贴着他胸口，讨好地蹭来蹭去。

两人四目相对。

“早。”沈修不无遗憾。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本想着重新躺回去，像电影里演得那样，看着爱人的脸等他醒来，趁他睁开眼睛的瞬间，送上一个浪漫热情的早安吻。如果不甚擦枪走火，还能做点晨间运动什么的。他满脑子的旖旎幻想，身体的动静很明显。

叶子牧没吭声，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沈修，目光短暂地在某处停留了几秒，皱着眉头迅速移开。沈修顺着叶子牧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让人无法直视。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坐回床上拉过被子随便盖住。他刚坐下，叶子牧背对着他掀被起床，后背上浅色的伤疤，屁股上发红的指痕……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叶子牧已经捞上睡袍套上，伤疤没了，指痕也没了。

沈修咽口水：“你——”嘶哑的嗓音和身体的动静一样继续出卖他，他没想好说什么。

“阿咚你带走吧，客厅有猫笼和猫窝，还有猫罐头。它喜欢你，你好好对它。”叶子牧没有转过身来，沙哑的嗓音略显疲惫。

沈修盯着叶子牧的后脑勺，过短的头发炸开来像只刺猬。他想到要说什么了。

“我喜欢你，你也要好好对我嘛。”

撒娇的语气里，有小心翼翼地试探和不确定， 更多的是期盼得到回应的渴望。

像突然发生了地震，叶子牧身形微晃差点没站稳。昨晚的一切万马奔腾似的涌入脑海，过于清晰的画面里伸出很多双手，将他拉入海底。好半天，他都没办法顺畅呼吸。

“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沈修下床，从背后抱住叶子牧，下巴紧靠在他肩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叶子牧放下戒备，放心地接受他。

叶子牧浑身僵硬。那烈火，是来自地狱还是天堂，是噬人还是带给人光明？他暂时辨不清，无法给出回应。他只能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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