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他过来找工作，工厂刚好缺人。”叶子牧轻描淡写的，没有实情托出。是负责张翼案情的警察拜托留下他的，警察说要不是奶奶生病，张翼不会走歪门邪道，偷来的东西都不敢销赃，藏在家里好久了。因为东西都完好地归还了隔壁服装厂，加上未成年，本来要归到社区教育的，可是社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安置张翼的地方，最后还是警察灵机一动，想到叶子牧这边是家具厂，和附近社区的阿姨们一起把他送了过来。叶子牧很爽快地留下了张翼，并且按照正式员工的标准给他发工资，条件是认真工作不能再想歪门邪道。

张翼没有辜负他，刚来一周多，已经能够独立使用很多机器。木工师傅们都很喜欢他，愿意教他。

“小孩儿说以后要跟你一样，成为家具设计师呢。”沈修压低的声音里隐藏笑意。

已经走开的张翼回头看了眼沈修，满头大汗的他笑得脸都快抽筋了，却还能用淡定的语气和牧哥说话，也是够奇怪的。他是早上跑来工厂的，从鼓楼跑来浦口，20多公里一个多小时就跑完了，来时还带了几颗小西红柿，说是在前面的试验田偷偷摘的。师傅们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经病。

张翼也觉得他疯疯癫癫的，看着不大正常。本来不想理他，可是沈修非得缠着他，问之前不是有律师找过他。确实有律师联系过他，帮他免了进少管所的惩罚，只判了社区教育。

沈修又问了他奶奶的事，听说老人已经去世后说了“节哀顺变”，让他以后好好学习和工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不要再走歪路了。那口气跟叶子牧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看他说要在工厂等叶子牧回来，张翼才不给叶子牧打电话呢。毕竟叶子牧没说今天是否回来。

“你怎么去工厂了？”

叶子牧问完动车开始广播：“前方到站，南京站。”他望向窗外，车速放慢，熟悉的城市建筑慢慢变多。

沈修听到动静，笑着问：“你在动车上，要回来了？”

“嗯。”

“我跑步来工厂的。”

“嗯？”

“林鹏说你已经回来了，我就来碰碰运气。”

叶子牧笑出声，沈修跟着笑了：“来了才发现被林鹏骗了。”他早上先跑去了本色，再跑去浦口的。

“他说你余款没结。”

“所以骗我？”

叶子牧又笑：“这你得问他了。”

“要不要我去车站接你？”光是听声音已经无法满足沈修了，他想马上见到叶子牧。

“等你跑过来啊？马上就到站了。”动车走廊上已经站了一些拿好行李准备下车的人了。

“我打车过去，很快的。你等我！”沈修很认真。

“南京站了，到站的旅客请下车……”

动车驶入南京站，乘客纷纷涌向出口。

“来不及了，你别来了。”叶子牧起身取行李，他只带了一个包。

“那我在工厂等你？”

叶子牧叹息：“咖啡店明天试营业吗？”

“啊对对对对对对！”沈修陡然抬高声音，附近干活的张翼停下手上工作，好奇地看过去，沈修挑着眉毛兴奋又得意地冲他比“耶”。

“我马上回去！”沈修说完激动地挂掉电话，不过马上又拿起电话按了重拨。

叶子牧拿下行李，刚刚挂断的手机再次响起。还是沈修。

“忘了跟你说再见。”

“再见。”叶子牧大跨步地往外走。

“待会儿见。”

沈修几乎是扔掉电话往外冲，撞到正在搬货的工人，“对不起”都忘了说。

“这谁啊，冒冒失失的！”被撞的工人问张翼。

张翼耸肩：“牧哥朋友？”

“看着不像！真没礼貌，对不起都不说一个！”

“上出租了。”

“到滨江大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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