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等桌椅组装完毕，已是傍晚。外边下了一点小雨，院子里淋得湿漉漉的。几株凑到窗前的月季，花瓣边缘挂满了水珠。远处的新街口高楼灯光闪烁。

木工师傅跟叶子牧说家中突然来人了，要赶回浦口，不搭他顺风车了。叶子牧瞟外边走廊，沈修正在外边抽烟。他站很久了，没有离开的意思。

叶子牧勉强应了师傅：“那你先走吧。”

木工师傅背着工具包离开，经过走廊时沈修跟他挥手再见，然后掉头透过横窗望向室内，一脸阴沉。

两人对上视线，叶子牧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了。沈修扔了手上烟头，带着一身凉意进屋。

叶子牧正蹲在角落，检查被沈修弄坏的椅子腿。

“一起吃饭？”沈修搓下巴，好几天没刮胡子了，又长了。

“不了，待会儿还得——”

“很怕和我单独相处吗？”

叶子牧默默拿出手机给椅子腿拍照，榫头处刚好遇到树结，这可能是被轻易掰断的主要原因。工人在处理细节时，还是太过粗糙了。

“因为和我上床了，所以躲着我？”沈修站在叶子牧身侧，影子罩住了叶子牧。让他看不清叶子牧的表情。今天他要放下一切顾虑，问个明白。之前他总害怕说得太清楚，会把叶子牧吓走。

叶子牧慢慢放下椅子腿，收起手机。

“为什么躲着我？”沈修追问。

“就当是意外吧，沈修，我酒品很差。”叶子牧从阴影里起身，与沈修面对面。沈修的影子依旧罩住了他半张脸，落在光里的半张脸很平静。

“意外？！”

“我喝多了，你也喝酒了。”

“我没醉！”

“我醉了。”

沈修瞪着叶子牧，恨不得撕了他那张过于平静的脸。

“我们上过床了！”

“那又如何？”

叶子牧问得云淡风轻，好似和他不过是一夜情。以前都是沈修反问别人，如今轮到他被反问，屈辱的怒火点燃了他的自尊。

“果然，你还挺随便的。”

“你不也是？！”

叶子牧反唇相讥。怒火迅速烧光了沈修的理智。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你时的那个小男生，是你的炮友吧？”

沈修说完，看到阴影里叶子牧发寒的眼神。看到叶子牧终于有了别的反应，他没有适可而止，而是得意地想要趁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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