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坐上返程的车后，沈修后悔了。医生说，叶子牧身体毛病挺多的，这次晕倒不只是因为连续熬夜和中暑。

车很快上了高速，外边夜色茫茫，司机说半夜到南昌，连夜赶回南京肯定来不及了，与其在南昌睡一晚，还不如留下来陪叶子牧呢。

“师傅，现在掉头还行吗？”沈修问司机。

“下一个出口还要100多公里呢！”司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高速上掉头回去，比较麻烦咯。怎么，你想回去，忘记东西了？”

“啊，是。不过没关系，不太重要的东西。”沈修低头翻他和叶子牧的微信对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他都能背了。

“嗯”“好”“是”，和打着马赛克的猫的照片，看的沈修来气。

“谁稀罕你啊！”沈修关了手机，放下椅背准备睡觉。可是一闭眼，脑袋里飘的都是叶子牧那张惨白的脸和抿得很紧的嘴角，哪怕睡着了，都是绷紧的。还有他和叶好的那些微信对话。他们好像不是亲兄弟，叶好的父母貌似很不靠谱，一直在通过叶好找叶子牧要钱。叶子牧嘴上说不管，最后还不是大笔大笔的钱往外转……

沈修睁开眼睛望着窗外夜色，黑蓝的天空下，都是群山暗影。他根本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叶子牧。

“叶子牧啊，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回到南京后，沈修本想问问叶子牧的情况，他担心叶子牧的身体，那句“你回来了吗”都打在了对话框，但始终没有按下发送。他也没有再向叶子牧讨要小猫的照片，他不问，叶子牧就没有发。

一周后，叶子牧助理林鹏上门补测几处房子的数据。中途林鹏自己提起叶子牧，说他最近状态很差，好像生病了。

“生病？严重吗？”沈修忍不住打听。

林鹏叹气：“看样子还挺严重的，可是最近单子都压在一起了，他也没法休息，天天泡在工厂里。”

“他不要命了吗？工作比命还重要吗？！”沈修一时情急，没控制好语气。林鹏回头奇怪地看他，沈修赶紧换上假惺惺地笑脸：“关心下合作伙伴嘛，要是他生病了，这进度可就——”

“哼，不会耽误你的事的！”林鹏嫌弃地啧嘴，转身继续测量数据，弄了没几下又转过身来，怀疑地盯着沈修：“你是不是在三清山对我老板使坏了？他从三清山回来后就状态很差，他以前不这样的！你是不是故意欺负他了？”

突然被质疑，沈修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阴阳怪气：“哼，你老板以前很少生病那是因为折腾的还不够吧！他生病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自己作的！要钱不要命，像他那样工作，牛都得累死！连续熬夜那么多天，还敢去爬山？还不吃早饭？麻烦你替我转告你老板，别有命赚钱没命花！”

“你——”

“我，我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身为他助理，居然不提醒他注意休息，居然不给他多分担点工作！还说别人使坏让你老板生病。我能使什么坏？我是逼着他熬夜工作了，还是逼着他爬山了？他中暑低血糖是我弄的哦？”

沈修一顿抢白，林鹏被说得蔫头搭脑闷不吭声。沈修缓了语气继续：“如果你想你老板有命赚钱又有命花的话，你这个助理啊最好让他少加班，多休息。还有，提醒他准时吃饭！”

林鹏大概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闷闷地应好。

“那继续吧，你刚刚问到窗户的问题了吧？”沈修松了口气，拉回正题。

当天晚上，沈修再次找叶子牧讨要小猫照片。

“好久没有看到小黑和阿黄了，挺想它们的。它们是不是长大了很多？”

隔天早上，沈修收到叶子牧的回复。他拍了两只小猫趴在床上睡觉的照片，毛绒绒的挤在一起，像两颗团子，确实比之前大了不少。这一次没有马赛克，沈修看到了照片里叶子牧的蓝色睡衣边角和半只脚，脚趾头很漂亮。

照片后面跟着一条：“你那天是不是动我手机了？”

这是叶子牧第一次主动发问，沈修早就想好对应，他打字打到一半，叶子牧发来一条语音：“谢谢你拍的照片，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沈修听不出他的情绪，但反正不是高兴。他删掉已经打好的话，回了两字：“是吗？”

叶子牧没有回复。沈修确实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叶好看到了沈修拍的他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后，再也没提要钱的事了。虽然少了一个麻烦，但是叶子牧并没有特别开心。在叶好眼里，他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呢？还有，沈修大概已经看过他们的对话了吧。在沈修眼里，他应该是个可怜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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