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朝荣暮落（1/2）

清早，啼夜穿了身朴素的宫女服，穿过小路，避开人多的地方走至六王爷府，迎接她的并不是东漓，而是那个有些眼熟的王妃。

看着眼前依旧温婉，只是更加成熟动人的莫落烟，啼夜试图将眼前的人与十年前救她一命的人影重叠，可是总感觉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啼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爱说话。”莫落烟拉过她的手，有些惆怅地说道，“十年了，怪不得你一直认不出我，其实我也认不出你是当年那个小姑娘。”

“……小姐……不……六王妃变化不大……”啼夜急急地说着，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她感到有一些慌张。

“啼夜，你要相信我和六王爷不会害了陛下，现在局势越来越不稳，我和王爷赌不起……”莫落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啼夜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不让眼泪流下，“我努力照做就是。”

她的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正如命运般掌控在别人手中。她的存在，不过是一个精心挑选和谋划的棋子罢了。

出了府门，啼夜精神恍惚地走在路上，等她回神时，周围的景色变得陌生，时不时传来女人的疯叫。她想起当舞女时曾听人说起过，说先皇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曾经目睹了刺客暗杀了先皇，没来得及救先皇而受了刺激疯掉了。虽然已经是个疯女人，待遇却是极好的，听说也是先皇的厚爱。

“先皇和太后曾经很恩爱吧……”啼夜想着，又拐了几个弯，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

啼夜刚刚回宫，东伐就飞奔出来：“姐姐去哪儿玩了，怎么不带着伐儿？”

“姐姐刚刚有事……”啼夜握着东伐的手，想着还是决定把见六王妃的事隐瞒。

“姐姐，我刚刚为姐姐造了一个很大的朱瑾园，姐姐快来看！”东伐拉着啼夜，走到院子的一处，果然有一座很大的朱瑾花园，大片红色的朱瑾花在花园里绽放着，吐露着满园的热情。阳光照在这些盛放的花儿上，仿佛踱了一层温柔的金。啼夜仿佛是被这些花感染了，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朱瑾的花语，是坚强哦！”东伐笑着将折过的朱瑾别在啼夜的头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一幕仿佛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叠，一样的朱瑾，微风送来阵阵花香。

“啼夜不要离开伐儿，伐儿天天给你准备惊喜好不好？”东伐闪着亮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啼夜。

“好，我不会丢下伐儿。”啼夜回答着，脸上是含着泪的微笑。

“牵手拉勾哦！”

啼夜原本以为东伐的“惊喜”只是说说，只是没想到第二天造了登月亭，听说是用珍贵的月光石为她打造，即使是无月的夜晚也能看到月光。而这，只是因为不知从哪儿听说她喜欢月光。

接着第三天造了奢华无比的倾舞楼，大小可与半个夜阑宫媲美，布置也精细无比，可留给她专门练舞。

所以，啼夜不得不喊了停：“陛下以后不用准备这些‘惊喜’了，臣妾用不上。”

“啊？不合意吗？”东伐有些苦恼地抓抓头发，“我去问皇兄吧……”

“别别别——我很喜欢，只是这些工程太费人力，你心意到了就好。”

“……好吧。”东伐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那姐姐可以给我做一些玩具吗？”

果然是孩子的智商，只是想着玩。

啼夜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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