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物非可奈何(1/2)
渡我被身子原本计划里是不会被抓到的。
因为她很自信自己可以跑掉。
但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久见秋生在神社门口——是的,他是在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个城市中间竟然混着一个不起眼的神社的——他在神社门口闻到了血腥味。
“啊咧……原来你信神啊。”谁在笑。
“神真的会救人吗?”刀刃没入人身体的声音。
……久见秋生很希望这是里面的人在放电视剧,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
久见秋生的嗅觉不算是很灵敏的那一种,他能闻到血腥味,那么出血量一定达到了几乎致死的地步了。
虽然说他是清客,但是也不能等人死了再去捡尸体啊。
所以他就去见义勇为……为……为……
少年躺在地上,纯白色的神官服被鲜血染成鲜红色。
神社在夜晚也是点灯笼的,檐上两角纸灯在风里摇摇晃晃地亮着,橘黄色的一豆光芒透过绣了草叶花木的灯纸穿出来,照着地上明晃晃的血。
灯太暗了,血的颜色被恍成晦暗的黑紫色。
血泊里的少年侧着脸,闭着眼睛,忍受着痛苦,他听见有人来了,才轻轻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是红色。
红宝石一样。
他突然笑了。
这个笑渡我被身子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却让久见秋生浑身颤抖。
“他……来了。”他勉强动了动嘴唇:“我信的神。”
……
就像是一场噩梦,秋生最害怕的事情发生在他面前——他的平安丸,在某一年某一岁某一个时候,默默地死在他不知道的什么地方。
那时,连他也死去后,还有人保护他吗?
平安丸在说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微微抽搐着。
因为他刚才这个笑激怒了渡我被身子。
她把刀捅进他的锁骨那里的皮肉间,顺时针搅了一圈,挑衅一样看着久见秋生:“你,下一个……”
她没有顺利说出接下来的话,因为她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进了腹部——一身是血的少年神官慢慢坐起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烛台,灯芯已烧过一半,露出里面侧边锋利的短刺刀。
他等待着,等待着锋利的刀露出它的本来模样。
蜡烛上面的火焰现在已经被渡我被身子的血浇灭了。
他把燃烧着的蜡烛连着里面的暗刀狠狠地按在渡我被身子的腹部处——刀捅进去,烛火被喷涌出来的血浇灭,滚烫的蜡油灌进她的伤口。
“蠢货。”他脸上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玩得太开心了吧?”
血从他淡蓝色的头发末梢往下缓缓往下滴,浸染在他消瘦的肩膀上。
蝴蝶刀从他的锁骨处的血洞里无声地往外滑,最后掉落在地上,“啪嗒”一声脆响。
身体孱弱的少年站起来,把抱着腹部在地上剧烈抽搐的少女用脚踢到一边。
他没有看久见秋生一眼。
他的木屐上系着五色丝,现在全部被染红了。
“平……安丸?”
大概离耳朵里听到声音过了好几秒,少年才转过脸来,茫然地看着他。
他手一松,烛刃落到地上。
“是幻觉。”他说着,却步履蹒跚地走过来。
“是幻觉。”他说着,却伸出手想要摸秋生的脸。
他直直地往前踉踉跄跄地走。
他以为他会从这个幻觉里直直穿过去。
但是没有。
他撞进一个怀抱里。
那一瞬间,他心里的那一口狠劲忽然全松了,一个踉跄,站也站不住,整个人靠在秋生的身上缓缓往下滑。
久见秋生抱住他。
“我好累啊。”他听见少年轻轻说,声若蚊呐:“你……怎么才来啊。”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小小的一个了,但是却瘦的好像可以一只胳膊揽住。
“不要睡……不要睡……”秋生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不要睡,不要睡……”
少年闭着眼睛浑身是血,嘴唇惨白,久见秋生却不敢把他所有的伤都替换到自己的身上。
他反应向来很慢,又不聪明,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心里却明白得很。
虽然说是渡我被身子先动的手,但是平安丸对渡我被身子下的手也很重,如果平安丸身上没有伤,那么渡我被身子极有可能反咬一口。
他坐在那里,一边遏制平安丸的失血,一边将那边已经晕过去的渡我被身子的巨大伤口往自己身上转移了一部分。
场面勉强稳定后,他才和常暗踏阴打了电话。
顺便说一句,这个手机还是琴酒友情帮助他在社区“爱心捐献”箱里找到的的老年机,只能拨号发消息。
一夜兵荒马乱。
渡我被身子就算是伤势被转移了一部分,受的伤也不轻,但是她大概是野狗托生,生命力极其顽强,当时一醒过来就满嘴非常之语,嚷得常暗踏阴都受不了,给了她一手刀,让她又晕了过去。
现在两个重病号都在医院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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