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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什么的活久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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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段故事,就是久见秋生此时此刻正在偷吃某个不知名的山中不知名的山神庙神前案上的供品的原因。

是的,他没有死去——这里是说意识,而不是他那具身体。要是说那具身体,那好吧,诚实地说,他已经死的不能更透了。

现在处于奇怪的阿飘状态的久见秋生觉得——自己是个旷世大傻子。

明明那家伙是个小骗子,为什么要救他?

好了吧?现在被砸死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苟着。

什么嘛。

想着什么“女孩子是需要保护的”,可是那家伙哪里女孩子了——把裙子掀开比他还大。·

白送人头!悔不当初!

他飘在山神庙的案前,抬着死鱼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捞起山神庙前的供奉在吃。

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在吸取上面的香火气。他的手是虚幻的,隐隐约约的,模模糊糊的,而那双手试图“拿起”桌子上的那些已经风干了的供品——包括一束已经枯萎的野花——的时候,却只能徒劳地它们的实体中穿过。

事实证明他现在绝对不是人了。

香火这东西就像是棉花糖,看上去大,等咬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吃到了什么。空气吗?可能吧……

不过众所周知,有的吃就不错了。

而且吃香火就像是看小电影一样——比如这一口,普普通通的老太太许了个她女儿能平平安安的普通愿望。

不是久见秋生不想看别的小电影,重点是来上供的虔诚信徒只有老太太这一个。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忍不住转身观察了一下坐在神台上,看起来就眉眼愁苦的山神:怎么回事啊小老弟,怎么混得这么惨?

久见秋生对别人的香火动手,因为他在这里刚睁开眼,感觉自己太饿了。饿是一种来自于四肢百骸的疲倦感,尽管现在成了阿飘,但是饥饿这种感觉还是莫名其妙地存留在身体里。

“可能是我还不太适应。”久见秋生面无表情地将罪恶之手伸向最后一个给他“食物”感觉的物品——就是那一束乱七八糟捆在一起,已经枯萎的野花。

在手穿过那束野花的时候,他奇怪地“咦”了一句。

这束花的“供奉者”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他有……一头淡蓝色的头发???

一头淡蓝色的头发?

头淡蓝色的头发?

淡蓝色的头发?

淡蓝色?

蓝色?

色?

……久见秋生现在确定,自己一定不在原本那个地球了。假的吧?现在洗剪吹事业已经发达到深入幼崽群体的地步了吗?

很明显这并不是洗剪吹tony老师的胜利,而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个奇怪的样子。

这束野花的供奉者留下的印象是:幼小的孩子坐在神台面前,野花被他用四根手指勉强固定成一把。装着两本图画册的帆布小书包被他放在供桌的边角上,上面不知道被谁踩了两个脚印,有些脏兮兮的。

“山神大人……”他并没有看着山神的脸,而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可以让我的‘个性’变得不那么危险吗?”

“没有人愿意陪我玩……”他略显忧郁地将花束放在供案上,随后的印象消失掉了。

……都什么东西。

久见秋生蹲在供案前面,良久,叹了口气,低头找着还有没有其他掉在地上的供品。各人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现在一个小小的阿飘能干什么?如是这番安慰了一下自己其实并不存在的良心后,他——

正这时,他忽然听见有轻轻的,小心翼翼,带着警惕的脚步声传过来,于是惊讶地转过了头。

来人正是那用一束野花许愿的孩子,不过这不重要——因为,那个孩子露出了更为惊讶的神色。

“你……”孩子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没来得及什么便看见眼前的人忽然不见了。

久见秋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好了人看不见鬼的呢?

人与鬼之间可以多一点信任吗?尊重一下鬼的隐私好不?

……不管怎么说,刚才那一瞬间,久见秋生怂而又怂地把自己藏起来了。

“欸……刚才这里,有人的吧?”那个小孩子绕着供桌走了一圈,试探地问道:“大哥哥,你的个性是透明化吗?”

久见秋生:绝不回答。

他整个人(划掉),整个鬼,紧紧地贴在神像的后面,像是一张饼,半死不活地摊在神像的后背上。

小孩子轻轻的脚步转过来转过去,在多次寻觅无果之后,忽然惊喜地问道:“是山神大人吗?”

山神大人?久见秋生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山鬼还差不多。

“……”久久得不到回答,这个孩子脸上的笑慢慢褪去。但是他很快就成功安慰了自己,对着空无一人(只有一鬼)的山神庙大声道:“我是平安丸,今年已经可以自己去参加夏日祭了!山神大人会派来守护灵保佑我的吗?”

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听见任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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