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工作 05(1/2)
奶盖近20个小时没吃饭了。江汐刚刚推开大门,它就扑上来嗷嗷叫,咬她的裤子。江汐没有开走廊灯,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卧室。她麻木地放下包、脱掉大衣、扎起头发、给手机充电、铺床,任由奶盖急迫地跟在脚边。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身去厨房,打开猫粮。
猫有了食物瞬间就安分了。奶盖蹲在碗前,身子伏得越来越低,齿尖咔嚓咔嚓地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
可人不是这样。
江汐拿起续上电的手机,算出自己还能睡4个小时,毛衣、外裤、袜子都不脱,脸也不洗,放下头发直接走上了床。
如果有的选,她希望自己明天就能失业。
江汐在一片光明中睁开眼。
她没失业,并且彻底迟到了。或许是她没听见闹钟,或许闹钟根本就没响。江汐挤进氧气稀薄的地铁车厢,被前后乘客的背包、肩膀架起到半空、一路架到终点,再艰难地挤出来。已经过了早高峰,交通线上丝毫没有好过一点。
江汐提着包跑出地铁站、跑到公司楼下,突然感到一阵好笑。迟到一小时了,何必呢?她于是放缓速度,若无其事地走进办公室。同事们已经到得很齐了,被她的到来一扰,翻零食的翻零食,打咖啡的打咖啡。
“江汐你可来了!看群,我们的原创文章怎么被盗申了?你申诉了没有?”
阿为未等她坐下,便一阵激动大喊,看来昨夜睡得很足。
江汐揉了揉喉咙,觉得嗓子很不舒服,咳了两声才沙哑地回答:“你先看见的,你怎么没申诉?”
“我这不是就想问问你嘛,怎么生气了呀……”
江汐不说话,点开排期表检查这一天的物料,而后着手排版。过了中午排版完毕,江汐不想吃东西,于是接着修改元旦策划的稿子。改到第三篇,她越来越冷,拿出毯子披上,也不怎么管用。
大冬天的,吹什么空调?
江汐裹着毯子站起来,走到空调控制器前,发现屏幕显示办公室里吹着的是热风。
不对。
再摸额头,分明已经烧起来了。
江汐回头望了望工位上的组长,后者神色凝重地敲着键盘,情绪不是很好。江汐于是没有坐回去,而是去了前台借了根体温计,蹲在角落里把体温计夹到腋下。上次发烧是什么时候来着?江汐已经不记得了。她打开手机算自己的病假,发现本年只剩两天。用一天把烧退掉,应该够。
五分钟过了,体温计取出,38.7 ℃。可以请假了。
江汐扶着墙面站起来,只感到头比之前更昏沉。她归还掉体温计,再坐回自己工位,进入和组长的聊天界面。
我发烧了……
江汐敲完又删掉,换到工作群。
我发烧了……浑身冷、喉咙也疼,应该是感冒
很不凑巧,同事们应该都在忙,江汐这样等了五分钟,都没人应声。于是她只得自己硬着头皮接下去:
我得请假半天去医院
又过了五分钟,仍没有回答。江汐感到眼前一片恍惚,合上电脑,伏倒在桌面。果然行为的异常更显眼,这次她终于引起了注意。先是一旁的阿为觉得不对劲,凑上来问她怎么了,而后,组长也开了口。
“你哪儿不舒服吗?”
江汐把头抬起一些,费力地点点头。“发烧。”她沙哑地回答,喉咙像被棉絮塞住一样,又紧又涩。
“今天的活儿还剩多少?”组长又问。
江汐喉咙的状况实在无法完成这么复杂的工作汇报,于是她指了指电脑,在群里回答元旦策划还剩下1.5篇。组长看她的回答,必然也会看到上面的那句“请假半天”。
“做完这些就去医院吧,别把身体耽误了。”组长拿起手机,又进了会议室。
江汐目前的思考力非常有限。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做完这1.5篇恐怕需要两个小时,而医院五点就关门。挨到四点、然后想方设法离开?但这依然会被算成是“请假半天”吧?
本年病假还剩两天。
本年病假还剩两天。
江汐咬了咬牙,把已经合上的电脑掀开,找到改到一半的稿子。挨一挨吧,说不定它自己就好了。
没好。
事实证明那都是妄想。
九点左右,思维迟钝的江汐终于把两篇稿子丢到群里交掉,下班回家。路上她拐去了药店,买了一盒退烧药,立志把这一夜挺过去。一片药的作用时间不过三、四个小时。整个夜里,江汐反复经历退烧、发烧、醒来吃药、退烧、再发烧……等到天终于又亮起来,她的嗓子已经彻底讲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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