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2)
杯子砸到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我砸的时候只想着一定要让项知言知道我生气了,就没收力。结果这声音这么大,反而把我自己给吓了一跳。眼一眨,整个人小幅度地往后缩了一下。
这一幕自然被项知言看在眼里,他站在原地没动,等那杯子连滚动的声音都停了,他才发出了一声闷笑。
这一笑弄的我是又气又臊,觉得天底下就没有比项知言更混蛋的人了。站起来抱着外套,穿都等不及穿就想往外面跑。
这种恼羞成怒进而横冲直撞的路数是没有用的。我理所当然的被项知言拦住,他几个跨步过来,就半抱着我,算是强硬地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跪坐下来,抓着我的手整个人上半身伏在我的膝盖上。
他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却又没真的弄疼我。这下我有火都不知道怎么发了,他尚带着风雪的气息席卷过来,好像给我的盛怒浇了一桶冰水,只觉得他是不是很冷。
我手指正巧触到他的脸颊和手指,冰冰凉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
我心刚软了一秒,就马上意识到这不过也就是他讨好卖乖的诸多套路之一。苦肉计么,他中午临录像前就已经用过一回了。
我知道这些都怕是他设计好的,可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也明白这些都是真的。童年不顺遂是真的,在冰天雪地中站了半天也是真的。
这让我越发不明白他了。
“你想我怎样啊。”我问他,怒火在心里化作了说不出的苦意。我本来以为这世上只有单恋是苦的,却没想到两情相悦也会苦,还苦的这么不明不白。
项知言没有回答我,只是握着我的手,蹭了几下脸,又把脸埋在我的手里,吸了吸鼻子。
连滴眼泪水都没看见,就开始让人觉得他可怜。
真的,他吸鼻子那下我真的觉得就算了吧。什么秘密也好,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也好,故意引周黎来见我也好,都算了,我都不计较了。
过日子是不是就是这样,只要他是真的喜欢我。反正他也没出轨,也没喜欢上别人。他也算不上虚伪,也不骗人,就是不跟人说心里话,这样的反正都是我看上的,那我都得受着,不能好的我享受了,坏的我就说不要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拍《山祭》的时候,他神经紧张地跟我说要跟我坦白的那个晚上。
他那个时候话很多,人也很紧张,说东西一二三四列得条理分明,说要和我坦白。
然后我要他坦白为什么要亲我额头。
现在回想起来,我其实并不后悔让他坦白这个,再来一次我还是这么选。
我只是有点怀念,想把那个画面记的更深一点。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没得手嘛,还能算比较青涩,有那种因为突发事件失算所以慌了神的时刻。
从他现在拿捏我拿捏得这么游刃有余的状态,我可能此生难见这样的项知言了。
他一句话没说,装了下可怜,又用鼻子吸了几下气,我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劝好了。
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我谈恋爱这方面大概随我爹。不太计较得失,又很容易心软。
这不是什么坏事,我也不打算改。
我用手主动摸了摸项知言的脸,室内毕竟还是热,这么一会儿,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凉了。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没有安全感。”我开口,顺手给他找了个台阶方便他一会儿下来。“可能是之前一直没跟你说周黎的事,你心思重就记着了。反正现在该说开的都说开了,也没什么了。”
我两句话说完,项知言还是没反应,依旧保持着原样伏在我的腿上,我内心轻轻叹了口气。
“我不用你对我完全坦诚。”
我尽可能模拟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
“我其实只要你喜欢我。”
这话说完,项知言忽然有反应了。他又吸了两下鼻子,重重的蹭了下我的手心。
“你这话不对。”他开口,声音有一点嘶哑,听不出来是为什么。“光喜欢你是不够的。不然现在跪在这抱你的人就是周黎了。”
惊了,我才是应该接受道歉的那一个人,现在非但在挖空心思的哄人,还要听他挑我情话我的毛病。
“你注意一点。”我拍他脸,“阁下现在这举动叫恃宠而骄,八点档肥皂剧都不这么演了。”
项知言不但演,他还来劲了。
他头都不抬起来,就埋在我的膝上说话,声音都闷闷的。
“喜欢你多简单的事,让你喜欢才难。什么时候你不喜欢我了。我也要被你绝交了。”
他这话说的越发腻歪了,而且孩子气。不过倒是让我弄明白一点,他为什么放周黎来找我。
“你可怜周黎?”我说:“于心不忍?兔死狗烹?物伤其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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