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核（1/2）

农历三月到，春分这天就是学堂学子命运的分水岭。

求学者共十名女孩，九名男孩。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七岁。

已经十岁的无双个头明显比去年拔出了一截，面容虽稚气未消却也褪了稍许婴儿肥。

从基础剑法到入门术法，她和无湘皆掌握得驾轻就熟，一同顺利通过了考核。

唐青禾等七人也升为正式弟子。

那个曾多次请教过唐青禾的小姑娘，被淘汰了。她眼圈极红，能看出在竭力忍耐悲痛的情绪。

“我果然还是不行，是不是因为不如唐姐姐努力？”泪花在她眼眶里打转，“可是我真的也很努力了，除了晚上太困没有像你一样半夜练功，我是同寝最努力的女生了，可是还是不行，还是不行。”

唐青禾有点难受，她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轻声道:“你一定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只是不是在修道方面。而我也只是稍稍适合而已，虽然这么用功了，却还比不上那两个人。”

恃才傲物，终有一天会跌倒，你靠天赋，我靠汗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本姑娘，绝不信天道酬勤是个全世界共扯的谎言。

“初阳……你，你现在就要走了么？”无湘看见她收拾包裹。

“嗯。”

“我送你吧，以后，再难见面了。”

“嗯。”

沈初阳不是个修道的苗子，即使审核时完成所有剑法，在术法上却完全溃败——她体内蕴含的灵力极弱。

她没有表现出什么难过的神情，依旧一脸寡淡平静。

无湘内心隐隐不安。这个女孩子比无双还要老成，准确点说，似乎缺乏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被淘汰了，也可以这么平静淡然吗？

无湘没有问她，一路上沉默着，陪她走到碧水岛的出入口。海湾处早有船只等候，将那些被筛选掉的求学者送往自己原来的家。

“你的书没拿。”“噢，送给你吧，不需要了。”

无湘疑惑:“以后你也可以继续看啊，要不要先回去，明日我再送你来。”

“不，不需要。”初阳重复道，淡色的睫毛很长，盖住她眼底的神色。

她的反应让无湘不知所措，心底总觉怪异不妥。

“你，还是和我回去吧，若觉得累，我帮你背着包裹。”

“不累。”初阳语气平淡，“你回去吧，谢谢你。”

无湘不再劝阻，道了声“路上保重”便与她分别。但是没有立即走开，无湘仍旧不放心，今天的初阳比之前都要奇怪。无湘选择静静待在一边观察她，直到看见她登上了船只。

“姐姐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见无湘进门，无双焦躁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我去送了一下初阳，她走了。”无湘目光转向那个角落，果然那本无腰封的上画的那个老婆婆应该是她的亲人吧。

“姐姐……”无双双手突然搭上无湘的腰，带着淡淡的青草香。

“怎么啦。”无湘对妹妹的撒娇隐隐感到喜悦。无双一般都是独立冷静的，偶尔会像之前在家一样黏着自己。唯有这个时候，才更像个孩子。

这里没别人了，无双心道，我终于可以好好抱抱姐姐了。

“姐姐姐姐。”无双孩子气地呢喃，脸埋在无湘温暖的怀里，极为满足地感受她的呼吸心跳与温度。

无湘是她一个人的，她知道姐姐外冷内热，但是很幸运这种性格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否则，自己要平白增添很多苦恼。

“好啦，我们也要准备准备，明天就换双人寝了。”

这里是专门留用给求学者的，正式弟子要到岛东部的碧水学堂去。

“今晚要和姐姐一起睡。”

“床太小，不行。”

“够的，我个子这么小，绝对不会挤到姐姐。”

“不行。”

“姐姐……”无双委屈地红了眼圈，像个小奶兔。

“……好。”

第二天早上，传来一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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