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风尘仆仆的斋藤回到家恰好是午夜十二点，他推开门，屋内溢出浅黄色的温暖灯光。

有人特意在玄关留了一盏壁灯。

门锁的咔哒声鼓动着耳膜，黑暗中，靠在沙发上的人影困倦的挤压着眉心，他从黑暗中走出来，安静地站在走廊。

“欢迎回家，师父。”

斋藤刃摁下开关，明亮的灯光给墙壁挂上了一层白霜。

客厅内散落着各种型号的画笔，报纸和布头，还有一张画了一半的海边小镇。

“下次不要等了。”斋藤放下行李，摸摸徒弟的头，“小孩子要早睡早起。”

“也不是很困。”出云嘴硬犟道，“有事情没完成而已。”

顾及青春期少年奇怪的自尊心，斋藤敷衍的点点头问：“又有比赛了？”

他的目光落在半干的画作上。画中是陡峭深邃的崖壁，色彩明快的城镇与湛蓝清透的海水，海边的天空蔚蓝开阔，太阳透过层云，为海面渲染上万顷鎏金。

这是一幅超写实的风景画，出云优一向是超写实派绘画的拥趸。他的笔下诞生过静谧的湖泊，烂漫的樱花与盛夏的烟火，他把十年来值得珍藏的回忆收入画中，小心保存。

这么明朗开阔的风格，斋藤想，小优最近心情不错呀。

出云优打了个哈欠，“不是，不参加比赛。”

“你自己决定就好，早点休息吧。”说完，不顾少年反对，再一次揉乱了他的头发。

第二天，轰焦冻早早来到斋藤道场的大门外，又起晚了的出云优对小伙伴的等候表示了歉意，他叼着面包，挥挥手与师父告别。

“等一下。”

“唔？”

“今天我下厨，放学后记得买菜。”斋藤递给他一张纸，“焦冻也一起来吧。”

“我……”轰焦冻察觉到一点不妙。

“没问题。”出云优匆忙吞下了面包片，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我们晚一点，买完东西就回来。”

轰焦冻挣脱不开，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出云优，试图用眼神打消他的想法。

轰：斋藤叔叔的饭吃了会死人的。

优：那也不能我一个人死～

轰：…能不能不去。

“是这样的，师父出差前我们切磋了一下。”出云优摊开手，“师父打到兴起把训练场和后院劈成了两半，现在还没修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轰焦冻麻木了。

“就是真的不能的意思。”出云优弯下腰，风度十足的行了一礼。

轰：……

挣脱开出云优的手臂，轰焦冻气呼呼的走了。

出云优带着手机和书包，紧跟着出了门。

但是。

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出云优用力的攥着便签条，血红的双瞳一片冷漠。

焦冻被轰叔叔叫走了，出云优绝望的想，所以只有我一个人面对师父的黑暗料理了。

怀着这种颓丧的心情，出云优提着一蓝子的食材慢腾腾往家挪。

轰隆！

还没走几步，出云脊背一寒，本能的危险预兆促使他摸向腰间的佩刀。他冷静的环顾四周，声音是从商业街传出来的，发生了什么？

出云优皱皱眉，还是翻过防护栏准备一探究竟。余光瞥见一位绿头发的少年比他更快的冲向对面。

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一滩恶心的淤泥蠕动着身体，伸张着触手大肆破坏，淤泥流动间隐约能看到人质金黄的发丝。

又是个性犯罪，简直没完没了。

还有这些围观群众，一个一个的这么兴奋，真是让人烦躁。

我一直都知道的，出云优神经质的咬紧下唇，内心阴暗残酷的一面露出嘲讽的笑脸，别人的不幸，是这些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表演，是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英雄社会只是助长了人类看热闹的劣根性而已。

我可不想成为自己最恶心的那种渣滓。

神情冷淡的扫过一干驻足不前的职业英雄，出云优压低身体，做出了拔刀术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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