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回到事务所地安德瓦将手中的信纸重重拍在桌子上,周身的火焰窜天而起,赤色的火光与凶神恶煞地表情交相辉映,直接吓哭了一排的委托人。多亏设计师的先见之明,防火措施做得到位,不然点燃事务所的安德瓦可能会成为今年社会新闻的头条。
捏着信纸,安德瓦面色沉重地走进了会客室。端坐在沙发前的年轻男士站起身,礼貌的开口:“安德瓦先生您好,在下斋藤刃。”
他拥有一张十分年轻英俊的面孔,五官深邃立体,鼻梁高挺,沙金色的瞳孔锐利的像某种捕食的鸟类。他只是站在那里,独属于剑士的凛冽气息不自觉的散发出来,刺激着职业英雄紧绷的战斗神经。
“前因后果你在信里写的很清楚。”安德瓦开门见山,“但我不放心你成为出云优的监护人。”
“这一点我考虑过。”斋藤刃神色不变,“一位毫无功绩的职业英雄的确难以博取信任,因此,我愿意加入阁下的事务所,这样能否使您放下心来。”
安德瓦冷笑,“我的事务所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进的。”
“至于这方面的顾虑。”斋藤冷淡地压低刀柄,“安德瓦先生可愿与我切磋一番?”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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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开门的瞬间,小川由纪笑容一僵,门外站着的,正是她刚刚嚼舌根的当事人。
注意到这点细节的出云优微微曲起指节,红色的瞳孔漫上阴郁的情绪,他缓慢地弯起唇角,“护士姐姐。”小孩子的嗓音奶声奶气,细听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轻微颤抖,“我是来探病的。”
现在是下午两点,夏蝉不知疲倦的喧闹着,嘒——嘒——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无端让人心生寒意。
“由纪,由纪,你怎么了,今天好奇怪。”
“没,没事,那我登记一下,你们进去吧。”
轰焦冻几天几夜没合眼。出云雅美死亡的场景如同跗骨之疽夜夜入梦,眼底的青黑昭示着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担忧弟弟的轰冬美请了假专心照顾他,但收效甚微。眼看着焦冻一天比一天消沉,在焦急与悲伤的驱使下,内心滋生了对忙于工作,几乎没来医院几次的父亲深深的不满。
“小优恢复的不错呢。”顾及出云优的心情,轰冬美选择了较为轻松的话题,“很快就能出院了吧,有没有想吃想玩的东西告诉姐姐。”
“谢谢冬美姐。”出云优垂下眼睫,额发的阴影遮挡住哀伤的双眼,“我来看看焦冻。”
“焦冻他……”轰冬美迟疑的转过头,嘴唇张了张,“好,那我去外面透透气,有事情的话记得叫我。”
病房内,出云优紧闭门窗,隔绝了室外的噪音,轰焦冻窝在床上,抱紧被子把自己团成一个球。随着开关窗的细微声响,圆球轻轻地晃动。
出云优抱紧了这颗球,将鼻尖埋在轰焦冻的脖颈。
“我没事。”圆球闷闷地开口。
“别骗我。”出云优费劲的扒拉开薄被,掏出一只双颊绯红(被闷得)的小动物,抚开轰焦冻额前的碎发,血红色的眸子泛起温润柔软的光芒。
他认真的捧起轰焦冻的脸,感受着彼此额间的温暖。多年后出云优回忆起这一幕,仍能感觉到酥麻的爱意在肌肤间蔓延。
“我做了噩梦。”轰焦冻尽量轻描淡写,但不安的神情还是出卖了他,“你的伤都好了么?”
出云优没有理会轰焦冻的话,温柔地说,“我永远不会欺骗你,焦冻。”
“所以,也请你不要隐瞒我,好吗?”
轰焦冻抿了抿唇,小声开
口,“雅美阿姨……我梦到她了。”
出云优怔住了,极力压抑的记忆自内心深处破土而出,开出血腥腐烂的花朵,他握住轰焦冻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扭曲的漩涡颤巍巍地浮现,将空间撕扯出狰狞的裂口。
轰焦冻懵了,扭曲的个性无法为肉眼所见,他只能模模糊糊的感知到周边的气氛变了,有什么浓稠又阴暗的东西滑过他的周身,向四周扩散开来,他顾不上手指的疼痛,一脸茫然地环顾整个房间。
世界在融化,在变形。
轰焦冻凝结出冰,剔透的冰棱被无形的巨口嚼碎吞噬。他呆呆的眨眨眼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想不明白,索性放弃思考,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划过出云优的眼角,他的眼眶很干净,指尖干燥。
可是轰焦冻觉得他一直在哭。
于是他抱住眼前被阴影淹没的人,安慰道:“大声哭出来吧,小优。”
“……不要。”
“我也好难受,我也想哭。”
“……那我们一起。”
“很快就能出院了。”
“嗯。”
“出院后我们一起去看叔叔阿姨吧。”
“好。”
“小优。”轰焦冻抽噎着开口,“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话应该我来说。”出云优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也像是哭泣一般。
放肆的哭了一场,小家伙们体力耗尽沉沉睡去。轰冬美擦拭眼角,轻轻推开门,细心的给两个孩子盖上薄毯。
下午起了风,夏风裹挟着潮湿的气息吹向城市,沁凉的空气涌入室内,出云优吸了吸鼻子,要下雨了。
他立在窗前,注视着行人手忙脚乱的准备雨伞。天上的云层逐渐压低,阴沉沉的停留在城市上空,肮脏又凌乱,像是锈迹侵蚀的团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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