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你是哪里人？”

含笑笑了：“您怎么跟审问犯人似的。奴家也不知道，奴家只记得，奴家的故乡多是信阳毛尖，从此一项来看，奴家多是河南那边的人氏，只是，奴家对家乡的记忆却只剩下一把毛尖和孤寂的羌笛悲音。”她本操着一口吴侬软语，说起话来动听缠绵，此刻语中半含清愁半带孤廖，恰如一盏美酒下肚，由不得你不醉。

少女有些听住，起身走到含笑身边，和她并肩站着：“你不用一口一个奴家，听着别扭得慌。”

含笑一愣，继而点点头：“好，一切都听您的。您问了我，现在我也要问问您了。”

她启唇一笑，端的是无限风华，少女慌忙低下头，似乎被惊到一般。不等含笑开口，她自动交待：“我……我应该算是这里的人。”

“啊？”含笑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本地人氏。不知为何，她说话就像不经世事的小孩子一样，含笑见过的人多了，却从未见过这样傻里傻气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傻的人，伺候起来可比那些鬼心眼多的人容易多了。

苏含笑解下披帛，随意丢在一边，笑意盈盈地拉住少女的衣袖：“那不知，您姓甚名谁呢？”她这一通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连唇角的笑里都含着媚意妖娆。少女越发慌了手脚，连眼睛都不知该放到何处，一抬头是含笑妖孽的脸，一低头是含笑胸前风光，少女看久了便觉得晕晕乎乎，后退一步，鼻血华丽丽地流了出来。

含笑彻底傻了。风情万种的笑容僵在脸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看起来便十分怪异。

少女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抬手一擦，觉得没擦干净，又是一擦，这下含笑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笑容看起来自然柔和，正想开口让少女洗一把脸，此时楼下恰好传来一阵喧闹，含笑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叫小桃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桃得令，“噔噔噔”跑下楼梯，没一会儿又跑了上来。

“怎么了？”

小桃喘着大粗气：“听说是宫里走失了一位贵人，现在正满大街满大街的找呢，那架势别提多吓人了。”

含笑疑惑：“怎么连风华楼都要找一遍？”

“不知道，不单单是咱们这里，隔壁的万香楼相思楼都被翻了个底朝天，现下月姨她们正在招待那些官兵，姑娘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哐当。”轻微的一声响，含笑和小桃寻声望去，只见那个少女扶着桌面，神情凝重，眉目之间笼了层阴霾。含笑心中已有所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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