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何谈公道（1/2）
没有了攻击方式的小孩狠狠地盯着杨程，围绕在他周身的黑气越来越重，杨程皱眉要上前将附身在小孩身上的亡魂抓出来，刚踏出脚步却被迫停在原地。
小孩用尖锐的指甲指向自己的脖子，“你再过来一步，他就死定了。”
“亡魂迫害生人，你想去地狱旅游？”
“哪有如何？”他将自己的脖子戳出一滴血，“亡魂不能迫害生人，生人却可以肆无忌惮的迫害比自己年幼的同类，这是哪来的道理？”
“……”杨程再次皱眉。
这世上竟然有比自己还不讲道理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个时代是怎么回事，但是世间善恶自有规律，天道有法，为恶者自然会遭到自己该受的报应。”肖晨星往前一步，却被小孩周身的怨气拦住。
“天道？”小孩的表情变得狰狞，“我问你，是不是要受难者生不如死，天道才会看心情来惩罚恶人？”
“不会的，天道为善，所有恶人都不会被宽恕。”
“那么我再问你，为什么要我死了，他！”小孩指向躺在血污里发抖的园长，“他还舒舒服服的活着？”
“这就是你说的天道？”
“只是时候未到，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走极端。”肖晨星越说越着急，他能感觉到站在自己对面的小孩虽然怨气很深，但是体内也是一个可怜的亡魂，并不是大恶之辈。
“时候未到？噢，我知道了。”小孩做恍然大悟，“你是个瞎子。”
“啧，真惨啊，让我看看。”
小孩露出邪笑，他周身的怨气飞出一缕接近肖晨星，但是很快被杨程驱散。
杨程将肖晨星护到身后，看着小孩的眼神严肃。
“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救人才瞎的。”小孩故作惊讶，“还救的是这世间极恶的人，哇，这种行为用一个网络名词可以形容，叫什么来着……”
因为他的话语，肖晨星的识海开始混乱，他站在杨程身后情绪很是不稳，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我想起来了。”小孩抬起头，看着杨程的表情带着傲慢，“他这样的行为叫圣母白……”话还没说，整个人就被踹飞了出去。
“哥哥今天给你上一课，反派死于话多。”杨程强行上前将附在小孩身上的亡魂拉扯了出来，而肖晨星也恢复了平静，他默不作声的跟在杨程身后。
“你怎么不反对一下我的行为？”杨程一手提着亡魂问道。
“反对你什么？”
“强行扯出附魂是会对生体造成伤害的，你看起来应该不太能接受？”
“……”肖晨星犹豫了片刻，“我不知道。”
“……”杨程感觉自己的喉咙被生生堵住，突然间什么话也开不了口，好像在很久远的时代里，周围也是怨气冲天的样子，他站在中间，对面的人已经崩溃，双眼因为某些缘故只能流下血泪……
那个人当时嘴里念念有词，是什么来着……
杨程回想了片刻，自语道：“我……不知道……”
话音落下，杨程苦笑一声，这都是什么时候看的狗血剧，把两个大男人拍的深情意切，其实主演根本没有良心。
被杨程抓着的小鬼见他走神，张牙舞爪的就要反扑，却不想被控制得死死的，还被杨程附送了一个瞪眼。
“你怎么这么熊？”
小鬼：“……”
“给你个机会，把自己生前的事情讲讲呗。”
“你们都是一伙的，就算现在把我抓回去，我也会再有机会把你们都拖到地狱里去！！！”
“……”杨程表情复杂的看着小鬼，心想。
现在的熊孩子怎么这么恶毒？说好的天真浪漫呢。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气？”肖晨星犹豫着问道。
“又想做圣母？”小鬼说得毫不客气，但是被杨程一瞪，立刻收了嘴。
“好好说话。”
“嘁。”小鬼显然是畏惧杨程，但是并不打算老实交代，他狠狠地盯着园长，“你让他死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还会谈条件？”杨程抬起手在小鬼的额头上一点，关于他生前的回忆以幻灯片的形式显现。
小鬼的本命叫做齐诺，是一个被父母的关爱包围着的孩子，本应该幸福顺利的长大，只是天不从人愿，一次出轨让这个令人羡慕的家庭分道扬镳。
齐诺跟着父亲，而父亲需要陪阿姨，还要带领一个公司团队不断地发展，诺大的家里渐渐只剩下齐诺一个人。他试着去找过妈妈，但是妈妈告诉他……
不要再见面了。
小小年纪的齐诺成了父母不愿意面对的负担，阿姨提议让他去学校寄宿，父亲没有反对，齐诺也不敢吱声。
事情如果只是这样，对于当时的齐诺来说，最多是孤单寂寞了点，毕竟幼儿园里还有很多他的好朋友，还有老师的细心陪伴，他的每一天也就没那么难受。
可是谁知道掀开春天幼儿园表面的平静，里面竟有着一个虐童的园长，齐诺这样情况的孩子，成了园长的首选目标。
他第一次被叫到园长办公室的时候，只当是自己要被表扬了，可以得到园长的糖果，好拿去分享给老师和朋友们。
但是等着他的并不是一个长辈的嘉奖，成年人的阴暗心理肆无忌惮的发泄在了一个小孩身上，齐诺去找过老师寻求帮助，得到的却是冷眼无视。
老师们平时可亲的样子在齐诺的认知里逐渐瓦解，同时他害怕着园长会伤害到自己的朋友，一次又一次的施暴让他越来越不敢接近人群……
招魂的孩子叫李嘉杰，是与齐诺关系最好的朋友，也曾遭受过园长的暴力，在经历的次数多了之后，身上的伤口掩饰不住了，家长找到了园里，虽然被园长和老师糊弄了过去，但是他也算是恢复了正常的学校生活。
齐诺被暴力的事情，只有他知道，他帮齐诺隐瞒着，也一起承受着这个秘密带来的痛苦。
在几个月前，园长申请上调的文件被驳回，他回到园里将齐诺叫到办公室……
那一天，促成了齐诺后来的自杀。
杨程将齐诺的回忆关掉，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怎么？不敢看了？”已经是亡魂的齐诺手腕上还有自己用小刀割开的痕迹，因为年幼，所以尝试过多次……
“你为什么没有求助？”
“你也是瞎子？”齐诺鄙夷的眼神毫不掩饰，说话间他还趁机剜掉了园长身上的一块肉，屋内又是惨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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