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推测1(1/2)
养病期间,父皇派人来看过一眼,说了让他好好休息一类的话,后来应是觉得没事,便也再未说什么。
段芩不是很在乎,毕竟父皇那人日理万机,舍得在他身上注点儿关心就不错了,怎么还能想别的?
就这么点儿关心。
段芩都害怕父皇是不是又想布什么局。
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中招了。
难琢磨。
难猜到。
难懂得。
盛安城这个池塘太深,他在里面就是一条小鱼,吃了都不够塞牙缝的,勉强算是够个诱饵的活儿,被人搬过来拿过去的,用了也不讨好,着实渺小。
逃离倒是有些不现实。
毕竟鱼儿在水中,无水遂亡。
街道上,一个小童蹦蹦跳跳地走着,他的手里提着一只纸糊的灯笼,幽暗的光映在纸上,那影子闪动,灯火的轮廓看得模糊。
烛火摇摆不定,光忽明忽暗。
风吹得生了声音,凉意从脚趾而起,像是一株顽强的藤蔓,它慢慢地爬,爬到脖颈,爬到头顶,爬得头皮发麻,四肢抖颤,手脚冰冷。
小童似是被风吹得冷了,他赶紧用那小肉手收紧了自己单薄的衣服。
虽然用处并不怎么大。
那灯笼被风带灭,一下子没了火光,仿佛一只扑火的不怕死蛾子,自愿融入到了漆黑虚影中。
灯笼没了烛火,就等于失去了灵魂,路都无法弄清楚,一团废纸倒是没什么好欣赏玩弄的。
小童笑嘻嘻,没半分伤心,手仍旧提着灯笼。
他快速跑了两步,敲了几下门。
门开后,小童在爹娘的叨唠中跨进了家门,被父母抱在怀中的他露着高兴的笑脸,十分天真烂漫。
人影三四,不静不闹。
天色黑沉,半月躲藏,残星不见;薄雾裹城,繁华将歇;所有不过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小哥儿嘹亮地喊一嗓子,便打破了漆黑的空间。
这个时辰还开着的,只有两个,酒楼和青楼。
段芩夜晚出行,即使怎么也不会去青楼消遣,他便寻了一处酒楼坐着,叫了两壶酒,可他的目的不为喝酒,而是为别的。
叶书衣睡眼稀松,眸子里泛着泪,睫毛半掩着沾到了些泪水,那眼睛带上水之后,瞳孔颜色被显得明显了几分,整个一打紧得好看。
若不是叶书衣整日风吹日晒,肤色要深几分,硬生生地在一副勾人魅惑的脸上添了些英气,怕是出门便招蜂引蝶了。
叶书衣一只手托着脑袋,一只手拽着段芩的袖子,他的头发没有扎完全,松松垮垮,就显得好不温顺,活脱一只乖巧的家猫。
段芩看着叶书衣那困乏的模样,觉得有点儿喜人,他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伸手将垂在他脸侧的一缕头发别在了耳后。
“叶公子既然没精神,为何要跟来,好好在王府睡觉不是更好吗?”
叶书衣强睁了睁眼睛,用支着脑袋的那只手捏了捏鼻梁,看向段芩道:“不是困,是年纪大了,受不了。”
少年啊!
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真不行!
一阵寒风拂在他的脸上,瞬间将他那倦意散去了一半。
段芩拿着酒坛喝了一口,胃里起了些热意,暖暖的,够抵得上凉风,他轻声道:“要喝吗?”
叶书衣一愣,赶紧用手按下那酒坛,紧张道:“小王爷,可别喝多了,这里就我一人,我自己还真弄不了你!”
段芩抿嘴一笑,道:“我的酒量还没那么差,喝一杯就不省人事了。”
叶书衣低声道:“就提醒一下。”
“本想着明日一早离开,可我心里装了些事,没有弄清,害怕明日会出乱子,我便想着晚上离开,没想到叶公子盯着我,刚出府就被逮着了。”
段芩低头看了一眼拉着他衣袖的那只手,轻声道:“我又不会跑,叶公子何必拽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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