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喜欢你（1/2）

“she yed the fiddlean irish band

but she felllove an ”

酒吧里的门打开，丁零当啷带动了悬挂着的风铃。歌声和着铃铛声、夹杂着酒吧里喧闹狂欢的人声顺着门缝穿出，转眼如水墨遇纸，渗入远处璀璨的华灯之间。

近处的街是黑的。

巷子里的一盏路灯不甘示弱地忽闪忽闪，像是有个顽童在远处，拿着打火机啪嗒啪嗒地开开关关，引得灯光抽搐扭动。

角落里有一只小野猫，黑色的皮毛中夹杂着一点白——又或许它本来就是白的，只不过长期的流浪染黑了它原本雪白的皮毛。

它在巷口徘徊，在垃圾桶旁翻找，它不怕臭、不怕脏，生活所迫，它已失去了许多猫咪的天性，只剩下生存的本能。

它是这条偏僻小巷的常客。

这条小巷，时常是安静的。只是每至凌晨，便会有一群群的人陆续走出。红着脸、闭着眼，满身难闻的酒味。

这时，它会躲在垃圾桶旁，藏好尾巴，只露出一双黑暗中愈显碧绿的眼睛，等着他们走过。

他们中有的人，像是已经晕死过去，软若无骨地趴在另一个人的肩头，嘴中还嘟嘟囔囔不知说着什么，惹得背着他的人无奈地笑。

有时也会有人大吼大叫，各种脏话、问候不知是谁的各个祖宗；一曲《五环之歌》从街头唱到巷尾，吓得它连忙将头缩回，碧绿的眼睛只敢盯着垃圾桶边的一块污痕。

它此时也正躲在垃圾桶之后，借助阴影挡住自己皮包骨一般的身躯，尾巴上的毛一|颤|一|颤，大气也不敢出——一个黑衣服的男人正扶着垃圾桶的边缘呕吐。

他看上去极为痛苦，眉头紧锁，另一手按着自己的胃。不远处似乎还有个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

小野猫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往外觑，却不小心与垃圾桶边的男人眼神相触，惊得它浑身毛发竖立。

不过幸好，男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

他已将自己的胃吐空，干呕着什么也吐不出。胃部的阵阵痉挛让他无暇思考，只凭感觉地接过身旁另一人递来的矿泉水，漱了漱口，然后扶着垃圾桶大口喘气。

“好些了吗？”

是纪然的声音。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纪然的脸、唇都还红着，他轻轻开口，眼神像是有些躲闪，双唇间似乎还缠绕着丝丝酒气，熏得人愈醉。

萧亭怔怔地点头，看着对方的双唇一开一合，脑袋里忽的一片空白，酒精早已将他的理智尽数烧毁，一时间难抑的酒气再次上涌。

“那你要再休息一会儿，还是……”

“纪然。”

萧亭打断他的话，抬起头。

其他人早已离开，此时四下里只剩萧亭和纪然两人。萧亭灌了自己一个晚上的酒，本想着凭着酒精，或许更容易鼓起勇气。可是一夜纵酒之后，呕吐的欲望竟如此强烈，如此不受控制、不合时宜。

他的四肢仍在微微颤抖，眼眶发红、脸色苍白。因为醉酒和呕吐，整个人狼狈到不行。

许是已经入肚的酒精尽数吐出，许是夜晚的凉风在萧亭的脑中吹出一丝清明。一股电流，闪电一般，顺着他的神经冲上了他的四肢百骸。

现在不表白，或许以后就没机会了。脑中有个声音在说，或许还能继续和纪然做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

然而萧亭不满足于此——

他想牵过纪然的手，与纪然十指相扣，感受五指滑过对方指缝的冰

凉触感、感受对方手心的些微温度。

他想轻轻将纪然拥入怀，抚摸他柔软的发丝；想吻住纪然的唇，缠绵地勾住对方的舌尖——

萧亭不想满足于朋友关系，所以只好借着漆黑的环境与酒精的余韵，重拾残余的勇气。

他本有那么多的机会将那句话说出口，在学校，在酒吧，在路灯下；有树荫，有欢呼，有温暖的灯光。可这时，在小巷里，在垃圾桶旁，没有玫瑰，没有情书，也没有巧克力，天气不好，甚至连月光与星光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刚刚吐过，只有浑身的酒气。狼狈不堪，实在是狼狈不堪。

可偏偏是在这时，萧亭终于认真地说：“纪然，我喜欢你。”

世界突然安静，只剩下纪然浅浅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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