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师生（1/2）

来到景行殿，看着这一间间华丽的宫室，古辞又恢复成了无比懵比的状态。

他刚才在含元殿之所以能走完一整套简化了千百倍的流程，像模像样地唬完众人，完全是仰仗了方镇给他的提示。那皇帝现在把方镇从他身边隔走了他该怎么办？作为一只神奇召唤兽，他应该怎么行动，怎么说话，怎么应付别人的一举一动？话说他既然是神兽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吃喝拉撒吗？

要不是景行殿里都处都是宫人，他都恨不得朝天大喊三声：“How can I deal with the foXk！”了。

其实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处于“蒙克·呐喊”的状态恢复不过来好久了。还好在含元殿时那位花大人就给他把面具戴了回去，才让他此刻能自由放飞自己的面部神经，缓解一点儿压力。

花成羣一直侍候在他身边，但是不同他说话，不与他对视，自我介绍了一句：“下官礼部太常少卿花集，字成羣。”之后连动都不动一下了。

古辞听得满脑子“滑稽”成群，一堆黄色大脸盘子赶都赶不走，他绝望地想自己果然不正常了。

他躲在面具后头偷偷打量了这位“滑稽”兄几眼，发现这人长得倒是比名字正儿八经多了，眉锋长眼窝深鼻梁高，但是气质温和，加上那一头微卷的栗发，都昭示着这不是个纯种的汉人。

古辞不禁开始猜测起来这是个什么朝代，他方才听到他们说这是大成，可他历史学得稀松平常，实在想不出成代是什么时候，结果又这么发起了呆。

一直到日薄西山，守在殿门口的公公大唱了一声：“陛下驾到！”嘹亮的嗓音穿透了整个景行殿，古辞不合时宜地吐槽到怪不得中世练假声男高音的都得自宫，原来是因为一刀就能得到这音量。

皇帝陛下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花集恭敬行礼。

古辞动也不动，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动。

“爱卿请起，你先下去歇会儿吧。朕同神子大人说会儿话。”不知道是不是古辞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位陛下说“神子”二字时，咬字咬得特别重，“让外头伺候的也都退下去。”

”陛下，这……”花集想说这神子来路不明，就这样独处一室未免也太不安全了，还没说完就被当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识时务地立马改口。

“是，臣告退。”他退下去了，顺便带走了一殿的宫女太监。偌大宫殿里只剩李行与古辞二人。

古辞感觉到这位陛下从头到脚把他给打量了一个遍，甚至让他有种无可盾形的错觉。

“你是何人？”李行问。

古辞不开口，想继续装高冷保持形象。

然后他就听见这人冷笑了一下，这位陛下下颌线条坚毅，眼角眉梢都显得异常锋利，不怒自威。

说实话古辞是害怕的，他怂得不得了。但还是一边颤抖地抿着唇，一边强撑着挺直腰杆，目光渺远地看着别处。只留着眼角余光看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陛下。

没多久他就看见这位陛下抬起了右手缓缓探向他的脑后。

卧去卧去，这人要干嘛，他不会是觉得皇威受到了挑衅要掐死我吧！！古辞的每一根汗毛都开始咆哮。

但是脖子并没有如他臆想一样落进别人手里，他反而觉得头皮的某处一松。

一只赤红珊瑚珠的银簪坠到了地上，红珠子左右晃荡了几圈，最终还是被上头的纤细银链限制在了原地。

一缕长发垂了下来，这位陛下顺便帮他把头发别到了耳后。

他又问：“你是何人？”

这是什么play？

隔着面具，但李行依旧能看见后边那双眼睛，只是不甚明晰，他觉得这面具太碍眼了，于是抬手将它掀了下来。面具坠地得太突然，古辞甚至来不及收拾自己震惊的表情。

“还是不愿意回答吗，那我们换一个问题。”李行的声音有些平，听不出一丝情绪，只是他的目光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古辞，似乎不肯放过这张脸上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那就来说说，神子大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昭亭山？”

古辞被盯地头皮发麻，连眨眼都不敢，但也不敢再继续保持沉默，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山洞里，他自己也不知道啊！他该怎么回答？

于是他腰腹上那宽精致复杂的腰带也随之落地了。嗯，复杂的，真的是复杂的腰带！好几个不同的暗扣呢，怎么这人一掀就掉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衣服奇葩的构造，居然从里到外都是靠外套一根腰带固定，那腰带解了，这六层衣衫也随之散了开来。

靠靠靠！这皇帝别特么是个变态吧！古辞手忙脚乱地将衣襟拢了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膝撞上了凳脚，避无可避。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大声吼道。

这是李行第一次听到他开口，羞恼、无措、暗藏了些畏惧。他的眉锋不自觉地挑了起来，古辞才发现他左眼眼窝上，双眼皮的褶皱里生了一颗小痣。

李行朝他逼近一点说到：“今神子入主景行殿，便是接过了我大成国师之位。大国师是百官万民之师，更是帝师。学生今日难得要领，特来求先生答疑解惑。哪里错了？”他理直气壮。

卧了个大槽了，学生和老师之间是可以一言不合就扒衣服的关系吗！二十一世纪真的不带这样的。

李行绕过他惊惧的目光，视线向下扫去，滑过他光洁白净的胸膛，只一眼便迅速移开了目光。

“先生还不准备回答学生吗？学生哪里错了？”

这特么也是问题！？古辞攥着自己的衣襟努力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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