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1/2）

有一个问题你可能会自问，也或许有很多人会问你——你的愿望是什么？

“先生，你的愿望是什么？”

那是博山谷里难得风和日丽的日子，漫长的冬季结束了，磨人的夏季也还没开始。积雪化成泉水，枯枝又绽新芽，有名为生机的东西漫山遍野地破土而出。

李行练完了剑，他的先生在帮他压筋，舒展绷紧的肌肉。汗水汇聚到他的鼻尖，大颗大颗地落进面前的黑土里，他睁开眼就能看到野草冒出的尖。

“怎么忽然问这个？”他身后的人压着他的脊背，力道不大却让人动弹不了。

“先生说过，嘶——”他冷哼一声，“您别再往下压了，我感觉腿上的筋快要断了。”

“好，你别喊那么大声。”嘴上说着好，手上的力道半点也没放松，“为师说过什么？”

李行认命地握紧了自己的脚踝，咬牙切齿道：“先生说一定会帮我实现我的愿望。所以我也想知道您的愿望是什么，总有一天我也帮您实现它。”

“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有深仇大恨呢。”他身后的人轻笑道。

李行只觉得自己快把牙咬碎了，“还不是您，别再往下压了，我快折了。”拉筋的滋味儿着实酸爽。

“得压，忍着点。不然照你这种练功的强度，会不长个的。以后就得一辈子人没剑高地被人耻笑了。”

“真的会长不高吗？”十三、四岁每天晚上被生长痛折磨的少年吓了一跳，认真问道，却只听见身后人的低笑声，“您就骗我吧，有您这么做先生的吗？对了，别转移话题。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的先生终于松开了他：“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你觉得愿望一词做何解？”

“做何解？”李行一撑膝盖利索地站了起来。少年人身体本就轻盈，一下午的体能和剑术训练之后，汗水也流得酣畅淋漓，肉体更加轻快之后，思维也愈发迅捷起来，“愿由心生，由愿而望。无非是心中所念所想吧。”

“不错。不过为师认为不止这一解。”

“请先生赐教。”他恭敬道。

“凡是想要得到些什么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望是‘渴望’，是‘欲/望’，是任何你想要得到的。而愿则是你愿意也能够支付的代价。懂了吗，小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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