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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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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白发苍苍,闻着寒钰身上的血腥味,忽然笑了,“我怎么还想他?大郎呢?”

她挣脱寒钰,寒钰抱得更紧,金秋脖子上落下湿热的泪水。

寒钰红着眼睛,“金秋,我是喜欢你的,如果一点也不喜欢你,我怎会一直容忍我们的婚约,怎么会想把和你拉上床,做我第一个女人?”

“但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清楚...我以为你会一直求我讨好我,回头的时候,你还在后面等我对你说话。”

金秋拧起眉头,阴郁不语。寒钰手上一痛,金秋咬了他挣开,惊慌乱跑,“吴妈,怀熔又喝醉了!义父救我!”

黄中玄声音传来,“金秋,怎么?”

寒钰犹豫片刻,屏息上树,看着黄中玄满头大汗的端着热汤出来,“莫怕,金秋,义父在这。”

金秋哭道:“怀熔又要打我,我怀着孩子啊,我的手坏了,义父...”

黄中玄安慰,“没事,义父一拳头就能打碎怀熔,谁也不能欺负你。”

金秋点头,满怀希望的问:“义父,吴妈的头被打破了,能不能把吴妈治好?”

黄中玄哽了片刻,一口气灌完汤,转移注意道:“金秋,这汤义父爱喝,你再给义父弄一碗来。”

金秋挂着眼泪笑起来,“义父喜欢喝,金秋做了好多。”

她快活的跑向厨房,像孩子一样哼着歌。

寒钰心如刀绞,想杀了自己。

金秋端着汤加柴火,干起活来都像正常人,她吹着汤捧进黄中玄房中,黄中玄正在看兵书,金秋拿出帕子给他擦汗,又给他扇风,捶背揉腿,跟侍奉娘亲秋氏一样。

黄中玄慈爱的笑:“小金秋,你也没吃,去吃些东西吧。”

金秋听话道:“好。”

她在厨房看到一个满身血的人站在灶前,受了惊吓。

寒钰开口:“我饿了。”

金秋同情道,“义父不喜欢你,你是坏人?”

寒钰沉默。

金秋倒一碗热汤给他,小声说:“你喝完快走,给义父发现了,他要打你…被打很痛的。”

她认真的望着他,小心问道:“哥哥,好喝吗?”

寒钰的眼泪落进汤里,一起咽下。

外面传来丫环的询问,“阿金姐在不在?”

金秋去开门,回过头时,厨房里没有人。

她看着桌上一只空碗,愣了愣,傻笑道:“原来我吃了。”

丫环听到金秋肚子叫了一声,疑虑道:“阿金姐,没有吧?”

金秋神智不清,痴痴傻傻的在大原游荡,颠三倒四的干活和买东西,大原人都认识她是黄大侠的义女,若有吃吃拿拿去黄大侠那里要钱就行,若见金秋茫然胡走,也会给她指路送她回去。

怀义来大原书院见朋友,或随湛其道和黄中玄论时局国事,怀义会陪金秋说话走走,一遍又一遍的给金秋念薛小雄字迹难看的信。

‘娘,我认识了好多好兄弟,也死了好兄弟,我要打萧国人报仇!薛小雄。’

‘娘,我杀了一匹萧国狼,狼肉不好吃!我弄糊了!薛小雄。’

‘娘,大将军跟我们同吃同住,还记得我爹!看到被萧国人抢过的地方,真是难受!打他们!薛小雄。’

‘娘,我力气大,被提拔啦!我想喝娘磨的豆汁,哈哈哈哈哈!驴不要杀。薛小雄。’

“娘,兵法有用,我在学,想湛先生。薛小雄。”

金秋问打仗是怎么回事,怀义告诉她前线的战况,金秋认真听,转眼就

忘。

怀义带她去大原书院看,金秋望着规整典雅的书院,羡慕道:“比书塾好很多。”

怀义笑:“现在薛家村的书塾也要建好了,如今很多人慕名而来。新帝启用新人、招揽名士、提拔离开官场的贤士,上面招湛先生入朝做官,湛先生拒绝了,上院山长,皇上便拨钱下来给我们把院,如今也招进不少人才。”

金秋开心道:“湛先生和夫人以后不愁钱了?”

怀义温柔道,“好起来了,金秋。”

金秋点头。

怀义迟疑片刻,小心的问:“寒氏抄家灭门,寒钰失踪,莫名有人被刺杀割头...金秋,寒钰来找过黄大侠吗?”

金秋惊慌道:“你说的谁?有个满身血的人...对义父下跪,给我一颗头...”

怀义叹气。“早知今日...唉!和我怀家当年一样。”

“那个人后来又见我了,红着眼睛哭呢...”

怀义摇头,“他也知悔了,时光如同逝去的流水,可你的白头发,还找得回一头青丝吗?”

金秋听不懂怀义的话。

他们走出书院,因为金秋疯傻,怀义说话便不顾忌什么,皱眉说:“寒氏牵连进宫变势力而以谋逆灭门,可户部杜尚书既然和寒氏有姻亲关系,寒氏被抄时杜尚书既没有出手帮助,亦没有受寒氏牵连,先生与我便疑杜尚书在此案中不简单。寒钰如果是那杀人刺客,而杜尚书在京都几遭神秘高手行刺,不得不被皇上带进宫中保护,是寒钰所做的话,恐怕寒氏灭门就是杜尚书所为,可这是为什么?”

金秋黯淡无神,怀义想起来,歉疚道:“我忘了,你听不得那几个字。不提了。”

金秋点头。

送走湛先生和怀义,黄中玄在宅中练功,金秋守着义父在旁拣菜,洗净了义父的衣服后揉着眼睛去睡,被丫环服侍着上床,不知觉沉入梦乡。

她梦见有个踏着莲花舞剑的少年,白衣上尽染鲜血,人在没入黑暗。

那少年回头看她,低声说:“等我...”

金秋惊讶,“你是谁?”

她睁开眼睛,闻到一阵血腥味,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痕的血衣人坐在她床前,低头看他。

金秋吓道:“你...你的脸流血了。”

那人沙哑道:“受了点伤,不要怕。”

金秋说:“你果然是坏人!”

寒钰黯淡道:“不,我和你,现在都只是可怜人。”

金秋那袖子盖他脸上流的血,被寒钰按住手,他盯着金秋,低声问:“金秋,那怀义可是还喜欢你?”

金秋说:“我不会再嫁人的,我守着大郎...”

寒钰急道:“我现在也百万倍的珍惜你!不输给别人!”

金秋皱眉,“我不喜欢你。”

她抽回手,寒钰按得更紧,血浸到她手心。

“你以前很喜欢我,只喜欢我。”寒钰哑声说,语气已经含着乞求,“金秋,我只信任你了,决意和你重新开始。你接受我。”

金秋叫:“义父!”

寒钰刚从杀戮中脱出,本来绷紧如拉满的弓,当即按住金秋的嘴,金秋被按倒在床上,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他。

寒钰的手一颤,收回去,“我不会伤害你,金秋,再信我。”

他低下头,在她头上一吻,沿鼻梁向下,亲在金秋唇上。

金秋被人亲,怔然说:“大郎...”

“我不是他!我是寒钰!”他气愤道,“你先爱我的!”

冷风一扫,寒钰已经消失不见。

中秋那天,金秋听着黄中玄和武林盟主相谈,饱吃了月饼和桂花酒,回房中餍足的睡熟。

白衣男子悄然出现在她身侧,轻轻抚摸她,柔情吻下去,解开她的衣服。

金秋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还是不是梦,真的发生什么。她懵懵懂懂穿好衣服,去厨房给义父张罗早饭。

后来那个男人经常出现在她旁边,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有时带着新伤,有时挂着伤疤,和她很温柔的说话。

院子里树荫如盖,她在下面贪嘴吃绿葡萄,丫环吃了几个,酸得脸皱在一块,“好酸!阿金姐怎么能吃这么多?”

金秋不解道:“真的好吃啊。”

丫环叫道:“哎呀!厨房那边怎么冒黑烟?”

丫环跑了。金秋舔着手指上的汁水,抬头看到白衣男子坐在面前,伸手给她剥好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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