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幽蓝的长明灯千年如一日地燃烧，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随着两人靠近，他们的影子渐渐缩短，从模糊的灰色变为真切的暗，仪仗兵一般的两列长明灯，在这个过程中，似乎也衡量了从过去到现在的距离。

栗同突然想到“光年”这个词，光和时间总是脱不开关系。

长明灯的这头，靠墙的位置是一面没有五官的人脸石刻，看上去和三星堆的青铜面具一脉相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不算主墓室，石刻很粗糙，不是因为风化或者别的原因，单纯是缺乏细节，就像暴发户造山寨货的时候，突出一个大，能装逼，根本不在乎有没有美感。

石刻前面不远有一面青铜盆，盆底是一朵青铜莲花，和刚才戳了他手的那个一模一样。

然而最神乎其技的是，盆中有水，水澄澈见底，一眼就知道不是放了几百上千年的死水。

栗同只是个卖字画的，对其他古玩不算很熟悉，但送仙桥开市的时候，他也没少出去溜达，稀罕玩意儿也看过不少。盆里的水应该是从外面的河道引进来的，具体怎么操作他就不知道了，反正遇到这种情况吹一句“666”就完事了，赞美老祖宗的智慧。

“是活水。”大神没有贸然把手伸进盆里，而是通过观察得出结论。

栗同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其实他刚才正想伸手进去，看大神神情专注地调查，这才放弃手贱，跟着凑过去围观，假装一开始就抱着研究的心态。

凑过去之后，栗同才注意到水面映着两人的大脸。

嗯……凑合吧。

栗同盯着自己的倒影，中肯地评价。人太久没照镜子，就会对自己的脸感到陌生，栗同也一样。

五官凑合，脸上也没长什么东西。

但他实在是没法昧着良心，把这张像干得树皮一样，还糊了一层泥的脸夸上天。

难怪大神说脸不是自己的菜呢……就他现在这样，当时大神没一刀割断他脖子，都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要是换做栗同自己，肯定鬼吼鬼叫跳得老高，然后闭着眼把玉棺里爬出来的玩意儿一枪崩了。

想到这里栗同不由得后怕起来。大神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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