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乘胜追击（1/2）

从尸海里寻找三个时辰，才找到霍澜冰的遗体。

盔甲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刀口，浑身沾满血迹和尘土，连面容也是肮脏。霍乘风实在难以把地上的尸体跟记忆中风姿绰约的姑姑对上号。

他抱起霍澜冰进入城中，司明珏正在城楼上等待着。吴添鸣金收兵，士兵开始打扫战场，他依然没有离开，等在城楼上，看到霍乘风抱着一具尸体，他跑下城楼。

果然是她。

“母后。”司明珏轻声唤她，得不到回应。明明应该开心，但他心中满是沉重。

霍乘风充耳不闻，只当看不见他，抱着人往城中走去，一路走回到霍府。

任淼陪在他身边，心知不妙，想要劝他，又无从开口。

司明珏一直跟在霍乘风身后慢行，以他的方式送霍澜冰最后一程。眼见着霍乘风要带她进府，他出声阻止。“霍将军，太后乃是为国捐躯，当入皇陵。”

开国之初，司明飞把瑶光城城外五十里梨原山封给霍家做陵园，霍家人都葬在那。因边疆战事吃紧，霍望苍遗体在平丘城暂时安置，等战事平息，再扶柩回京。现在霍乘风要把霍澜冰一同葬在那里。

且不说霍澜冰身为太后，应该和先帝合葬，她为国捐躯，也有资格葬入皇陵，在外人看来，是无上荣光。

霍乘风转头看他一扭过头，继续向前，把人抱进霍府，吩咐路丰去买一副棺材，霍乘风抱着不放手。

跟着进屋，司明珏面色不虞，他是赤裸裸蔑视皇权。“霍乘风，朕念你年少轻狂，但太后必须葬入皇陵。”

“不。”霍乘风一口回绝，绝不会让她死去也不得安息。霍澜冰吃人的皇宫熬十几年还不够，死后还要葬入皇陵继续煎熬，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先帝和先皇后葬在一起，霍澜冰入皇陵是妃位，属陪葬，而不是合葬。

“霍将军，你击败吴添，立下大功，可若是居功自傲，别怪朕不讲情面。”司明珏几乎恼怒，若霍澜冰不葬入皇陵，世人会如何看待皇室，皇家还有威严吗？

“呵呵，不讲情面。”霍乘风癫笑，面露嘲讽，“皇上若要处置，只管拉我出去砍。我也不过是先走一步，明天大家还能相见。”

威胁的话语从霍乘风嘴巴蹦出，任淼几欲窒息，明目张胆和皇帝结仇，将军果然是伤心过度，昏了头。“皇上，将军刚刚失去亲人，口不择言惹怒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司明珏眯起一双眼，精芒不时在里面闪现，他还是有理智的。

吴添只是暂时被击退，且不说他后续会不会再次攻城。被他占领的城池还需要收复，若现在斩杀霍乘风，他手下的士兵能不能为他所用还两说，更有可能会给霍乘风报仇，跟吴添站到统一战线。

面子里子，他只能选一个。

司明珏当然知道该如何选，可他还是不甘心，他都已经是皇帝，还要受人压制。

“皇上，霍将军，太后娘娘为国捐躯，丧事应该办得体面。现在叛军还在城下虎视眈眈，不能草率给太后娘娘办丧事，我看还是先打退叛军再行商议。”

战争结束后，冯誉安排人去处理后事，安排军医，打扫战场，清点人数，记录军功，忙得脚不沾地。等他回过头，城楼上已没有司明珏身影，询问后得知皇帝跟着霍乘风走，预感不妙，忙追过来。恰好听到一番对峙。

冯誉此言，给两人一个台阶下。不管是司明珏还是霍乘风都能给他一个面子，思忖一会，霍乘风点点头，“依你。”

在场之人都松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任淼带着两个下人扛进一副棺材，霍乘风把人放进去，吩咐下女给霍澜冰清洗干净，拿来香料放在她周围，再盖上棺材。

四个男人看着他们动作，待他们完成，每人先给霍澜冰上一柱香。

西直门北华门南华门的交战早一步结束。北华门的主力是司明琒的部队，战败后，他被李英达生擒，关进天牢，而他的手下，大多数做了降兵，霍乘风去看他们。

此战，朝廷大军只剩下一万一千六百三十一人，伤者八百九十八人，俘虏降兵两万五千人。霍乘风的士兵由任淼清点，是三万五百六十七人。

京城需要留兵防守，霍乘风打乱部队，重新划分。把羽林军编进霍家军，霍家军编成羽林军，还动员降兵，只要他们跟随霍乘风讨伐吴添，叛乱一事，既往不咎，若是杀敌有功，还可以加官进爵。

准备妥当，留下差不多一万羽林军在瑶光城，霍乘风急不可耐追击吴添。

巴山城。

吴添败军后退守巴山城，一方面观望京城动向，另一方面等待救兵。他夺城后，会留下三千人马守城。三千人虽不多，但前后有九个城池。如此，最后跟他攻打瑶光只有六万三千人。

昨日一战，他损耗三万多人，只剩下两万九千人，他还要再调兵过来。

幸好，他早有筹谋，让吴宜率三万大军紧随其后，未雨绸缪。

霍乘风率领五万大军直逼巴山城。

巴山城接邻瑶光，四通八达，商旅贩夫南来北往，是仅次于瑶光城的繁华之地。

吴添守城不出，霍乘风没有盲目攻城而是趁着夜深，联系城中的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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