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1(1/2)
明媚的阳光穿过云层,肆意挥洒在水平如镜的湖面上,折射出耀眼夺目的七彩光晕。与氤氲水雾交织,缔造出一个梦幻迷离的人间仙境。
一群羽毛鲜亮的野鸭子,在湖中自由自在地悠游嬉戏,激起阵阵碧波,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色彩浓郁却又安静细腻,浪漫闲适的英国乡村风光美如油画。
浮云白日,远离尘世喧嚣,这一刻好似时光都在此驻足,只留下灿烂的一瞬,停格在有心人眼中,向世人述说着永恒。
湖边的树林里,春意盎然,万物生长。
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手执画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无旁骛地画着画。融融春光透过浓荫蔽日的繁茂枝丫,将她蓬松卷曲的栗色长发染上一层蜜色,流光溢彩,如梦似幻,像是坠落凡间的天使。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突然,树梢上两只鸟儿争风吃醋打起架来,扑腾着羽翅发出的猎猎作响声,惊扰了一林子的静谧和祥和。
易华年被打断思绪,从浑然忘我的境界中抽离,无奈抬头瞅了两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一眼,又把视线转向画布。油画中几只野鸭栩栩如生,线条自然流畅,羽毛颜色鲜亮,只是……好像有点胖?
看着几只无辜被贴了秋膘的野鸭,她幽幽叹口气,放下手中画笔,沉痛决定下次还是画风景好了。她大概不适合画小动物,因为总是不自觉把它们描摹成最肥嫩美味的样子,看一眼都觉得满屏肉香四溢,令人口舌生津、垂涎欲滴。
太容易暴露吃货本质,影响她这辈子淑女的人设。
看着看着就有点饿了。易华年抬头望了望天色,才发现已经临近中午,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觉得腹中空空,有些饥肠辘辘。
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欢快起身走到湖边儿,解开系在一棵垂柳树干上的绳索,然后小心翼翼将早上投放在湖里的鱼篓拉出来。
里面已经有两只傻乎乎自投罗网的小鱼,对于危险的临近尚且一无所觉,骤然离开水面后还肉眼可见的懵逼了一瞬,然后才要死要活地蹦跶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
易华年这个为了口吃的能六亲不认的人类,却完全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敲晕了它们,极其冷酷。
她也没得办法,不吃它们,她中午就得饿肚子。
现在是1800年,由于生活节奏迟缓,加上物资匮乏,大多数英国人每天只吃两顿饭,就是早餐和正餐,午餐极其罕见,夜宵相对比较频繁,尤其是在上流阶层,但也只在夜间有亲友聚会时才提供。
普通乡绅家庭,早餐通常在上午九点,正餐则在下午三点左右。
至于更为有钱的贵族和商人,日常活动更为丰富,饭也可以多吃几顿--易华年对此十分羡慕。
这种一天两顿饭的饮食习惯,严重违反她的生物钟,让她十分难以适应。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还得偷摸觅食给自己补上中午这一顿。沦落至此,实在是好惨一女的。
刮鳞、去腮、刨肚,一顿操作猛如虎。然后清洗干净,把几根野菜团成团塞入鱼肚中,洒上盐腌制片刻。
最后淋上一层野果汁,把鱼架在火上烤,时不时翻转一下,耐心等待一会儿就能吃了。
这些野菜、野果都是她就地取材,自己在附近采摘的,有去腥提鲜的功效,可以替代葱姜等调味料,也是家境贫寒的农户们用来充饥的食物。
很快,树林中一股烤鱼的香味弥漫开来,勾引得人腹中馋虫食指大动。易华年咽了口唾沫,迫不及待开始享用美味。
填饱肚子后,她心满意足地收拾好画具,把画架和凳子藏在灌木丛中,拎着藤编的小画箱、戴上帽子往家走去。
她这一世的名字叫玛丽·班纳特,是朗伯恩村大户人家班纳特家的三小姐。父亲班纳特先生是朗伯恩村最体面的乡绅,整个村庄大部分的田地都归他所有。靠着这些祖上传下来的田产,家里一年有两千英镑进项,足够维持一家人优渥富足的生活。
身为乡绅家的千金,虽然比不上贵族豪奢,但也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务劳动自有管家仆人去操持,她们姐妹五人日常不过喝茶聊天,弹琴画画,做做针线活,还能隔三差五结伴去麦里屯逛街会友,悠闲地享受着无忧无虑的闺阁生活。
按照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别说不允许女性外出工作,就连贵族男士,有工作都是件极为丢脸的事情。
……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名正言顺且问心无愧地苟着了?毕竟,除了混吃等死,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只是初来乍到,玛丽最迫切的需求是加强对19世纪初的英国社会的全面了解:人文历史、风土人情、法律法规、礼仪旧俗等等,甚至说话的口音腔调也得变一变。
否则闹出笑话事小,她可不想去挑战教会圣火的威力。
在彻底适应之前,玛丽决定老老实实当个不作妖的低调淑女。幸好班纳特家姊妹众多,原主因为木讷寡言的性情和相对平凡的样貌本身就最不起眼,如今倒是方便了她。
玛丽惬意地漫步徐行着,不疾不徐穿过树木葱茏的森林,莺飞草长的原野,繁花似锦的山坡……长裙像一朵清新的百合花一般随风摇曳,帽子上的缎带随风飘扬,聘聘婷婷,步步生辉。
旖旎多姿的自然风光成了最好的陪衬,落在有心人眼中这是一道多么令人惊艳的风景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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