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祸(1/2)
洛笙背地里描摹过不少青羽的丹青小像。
站着的、坐着的、冷漠的、认真的,所有他见过的和想象出的等等,不一而足。
不过也许是因为无师点拨,自己又缺少绘画的天赋,所以每每都只流于形似,总也抓不到其中神韵。
在这点上,师姐风翎就娴熟许多,她在书画方面的造诣,可以说整个灵虚派都罕少有人能与之相匹敌。
像是他现在面前的这一幅——画上云山交叠、雾海蒸腾,内中人一袭白衣裙裳临风,持一柄竹骨烟罗伞,莲步轻缓迤迤走来。明明是信笔勾勒出的黛色剪影,却惟妙惟肖,令人误以为是真人入画,想要贴近去一览芳容。
虽然说,他现已如愿将那画中之人牢牢锁在身边,无需再日日翻阅以慰相思疾楚,可并不意味着这些画都已沦为无用的摆设。洛笙仍旧不想随意将它们弃置不顾,更不愿让太多无关的陌生人,见识到他心中深藏的这片美好……
越是相处,那份隐匿于内心深处的独占欲便越是根深蒂固。大约人都是这般贪得无厌,得到了爱的人,才发现最在意的却还是她的心。
自此,二者都想拥有,还要占据的全部彻底。
洛笙明白,这个奢望,也许比他当初隐忍复仇的决定还要难以实现许多,但他还是愿意去试上一试——时间与耐心,是他最不缺的两样东西。
想到此处,再去看那幅画,洛笙眼中便多了些志在必得的笃定。
而当前最首要的,应是彻底将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惹祸精,清理出青羽的视线。
洛笙坐于案前,手指轻轻叩触桌面。
李兆这个人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留空冥山,有时连他都看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他不想你舒坦的时候,就一定会变着法儿的找人晦气。瞧他适才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浑身上下无不透着精明算计。不过是好心把他撵回老家去,怎么就跟踩着尾巴似的,胡乱发起颠来……莫不是真的跟青羽处出感情来了?
洛笙瞳孔蓦地收缩,仿佛因为忽略了这点而懊悔不已。
他匆忙起身,一念御起飞剑,半刻不敢耽误地迅即朝幽云谷飞去。
风雨楼静静矗立在山谷深处,楼台屋脊通通被漆黑的夜色包裹着,与墨色的山影子合而为一,好像已在那存在了很多年,一派安然平和。
夜烛微醺,沉醉的人未醒,醒着的人偏偏又游走在清醒与恍惚的边缘。
李桃儿伫立在青羽跟前,少说也有一炷香的时间。
期间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端详着她的睡颜,脑中反复回忆着当初离京至此的目的。
他的身上仍穿带着先前的鲜衣钗裙,青丝如瀑,眉眼似画,唯独消失了刻意经营的恭顺,恢复到最合适他的一种神态。
不知不觉,他已耽误了太久的时间。若非洛笙今日赶客,李桃儿险些快忘了,自己还要赶回去,参加帝王即将到来的寿诞。
不想走,不得不走,更不甘心就这么走……
又过半晌,李桃儿似终于觉得站累了,便寻到青羽身边的空隙坐下,歪着头继续方才的审视。
因为醉酒,青羽的腮边至颧骨一路都透着抹淡淡的霞红,艳艳的,将那原本就清透白净的肌肤衬托的愈加皙白通透。
洛笙拿千情醉妄图对她进行潜移默化影响的事,虽做的极其隐蔽,但还是被有心的李桃儿探听到一二。除了暗叹他的良苦用心以外,不得不说这传说中妖气横溢的邪秽之物还真有那么点神奇的功效。
某种微妙的转变,只怕连青羽自己都难以自察。
可它逃不过李桃儿精明的眼
睛,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恐真有可能让洛笙心愿得逞,将眼前这女子拒为己有。
一想到他抱得美人归后,心满意足的面目,李桃儿便胸口发闷,如压了万钧的巨石,烦躁的厉害。
那可真是,一朵鲜花遇狗屎,牛嚼牡丹不知味,白白便宜了他个下贱胚。
养不熟的白眼儿畜生,就知道用卑劣的手段对付女人!李桃儿恨恨不平,越想越是难受,末了竟情不自禁俯**,赌气般地将嘴覆盖上青羽的唇。
咬上去,停下,又咬去,再停下。
李桃儿耍赖任性地跟青羽的嘴巴做起了游戏,直到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啃咬的殷红欲滴才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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