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1/2）

问题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李桃儿脑中尽是空茫虚无的一片，甚至来不及生出一点儿属于自己的意志，才刚走出门外，即身形萎顿地沿着墙根跪坐于地上，眼前浮现、耳中盘旋的全是那个女人前一刻的面孔和话语。

从她张口询问是否喜欢那张脸开始，自己就仿佛被强行拉进了一个奇诡悬虚的深潭，不容抗拒地被卷入**驱策的暗流，心中存留的一切想法都似乎无所遁形。

没有人能在那样赤裸裸的诱惑面前潇洒的从容而退。即使是自己，也不例外。

她伸手遮住自己的脸，像被施了法术般一动不动，静止了许久，突然开始发狠似的大力擦拭起涂在面上的胭脂水粉，直到把那精致熨帖的妆容揉的乌七八糟，才喘息着停下动作。

耳根处火辣辣的烫，好像连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微凉的夜风只能暂时冷却下她肺腑中滚烫的灼热，却也在同时令那颗本就活络起的窥伺之心越发的蠢蠢欲动。

经此一遭，李桃儿是彻底顺从恭谨了起来，青羽也不藏私，就着那锻体炼气最基本的路数开始，每日悉心讲解足一个时辰，再指点她如何打坐，如何感知外界灵力等等。活像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新收入门的徒儿，不能更加和睦慈善……

李桃儿人看着机灵，心思更是玲珑剔透的紧，不但入门功法一点即通，更在闲暇之余为青羽带回不少外界的有用信息。

其中包括了空冥山如今的局势，以及洛笙手中的人手调配情况。

青羽没有问她是怎么打听到这些消息，也并不担心她会因此受到洛笙的牵连。

她愿意笃信自己的眼光，倘若李桃儿连这种欺瞒的本事都没有，那自己也就不用再妄想依靠外力来渡过这一遭劫难了。

“师父容我再探听一段时日，必能打听出他们的下落。”李桃儿言语所指的也是青羽目下最想知道的消息——空冥山掌门昆桐道人及几位同门一行人现今的踪迹。

可洛笙谨慎非常，将他们的行迹隐藏的实在太深，饶是李桃儿花费了好一番功夫，也没打探出一二。

“无妨。”青羽轻声安抚道，“想来他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哪里会轻易让人寻到。”

青羽伫立在屋子正中，素白的衣衫不染纤尘，衬出她的身形，如出水亭亭孤直的一株青莲。

李桃儿守在一旁，眉眼低垂，瞥着她身后映在地面上的影子，样子安静而恭顺。

半晌后，青羽忽然斟酌着开口,“……我想辛苦你为我寻样东西，不知……”正说着，她又微微蹙起了眉，想好的说辞欲言又止。

“师父请说。”

“……”想了想，青羽又有些自嘲的哂笑起来，“怕是我真昏了头，竟将你看做无所不能的人，罢了罢了。”

李桃儿神情略变，不知是听得她的话，因觉得自己受到了小觑而不服气，还是真个想为青羽分忧解难。

她立时扬起清丽的脸庞来，直直对上青羽投来的眼光，“师父不说，又如何知道小桃办不到？还是……师父仍不信我？”

青羽语塞，经李桃儿提醒之下，她才发觉，自己从伊始就没有考虑过此人是否可信的问题：“许是你我有缘，打从见到你，便有种莫名亲近之感，也无所谓信任与否。”

李桃儿目光闪了闪，从小到大无论是身世经历，还是所受的训诫教导，都令她逢人闻事至多信其三分。可苏青羽的话似乎总带着一种天生的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就受到感召很难去怀疑真假。

于是，她正色道：“先莫说事情大小，师父现在受制于人，一己之力所行备受牵制，想法再多也无济于事。若您信得过小桃，不妨说出来听听，即便婢子能力有限，也能多个人商量，您说是也不是？”

青羽修行近百载，本身也并非食古不化之人。想来为人一世，又怎能事事时时都瞧得通透。

看李桃儿一本正经活似说教的模样，非但不觉得唐突，反而当即乐的笑出声来，几日里难得有片刻的好心情：“是这个道理，跟你说一说也好。”

李桃儿甚少见她有如这般无拘束地开心流露，纵使她几乎从不曾对自己有过疾声厉色的时候，但那些言语声色之间似乎总是透着悬悬难解的疏离，让人难以亲近……此刻，她突如其来的会心一笑，没来由地竟让李桃儿生出一种畅然的快意，仿佛觉得自己就应该做些什么好令她开心，并且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你知道我如今功体受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