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庙邂逅2（1/2）

江勿尘冷笑一声，语气因内心的怒意而微颤道：“你扰我修元，刚刚我完全可以杀了你。”

江勿尘冷漠而又略带怒意的双眸盯着卫天源。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卫天源像被豺狼盯上的猎物一样，只觉后背汗毛倒立，整个人不寒而栗。

卫天源虽然害怕，但此刻不知为何，竟壮了壮胆道：“江大护法要杀谁，动动手指就够了，反正我现在孤苦无依，今夜过后，还不知明日如何过活，今夜能死在江大护法手里，也值了。”

卫天源说的倒也有几分发自内心，今夜过后，他确实不知要往何处去，如今他饥肠辘辘，无依无靠，指不定哪天就暴尸荒野了，还不如今夜被江勿尘干掉来得痛快。

江勿尘这些年除邪无数，那些邪道之人在临死之前无一不苦苦哀求饶命，像卫天源这样淡然生死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江勿尘收了微微燃其的怒意，冷冷道：“你还不配死在我手里。”

其实江勿尘也并没有真正想要杀他，他堂堂天苍大护法向来只杀歪魔邪道，只是刚刚被怒意激使，随口一说罢了。

卫天源闻言，并未觉得‘不配死在我手里’这几个字有多难听，而是本能地松了口气，此刻本能地松气这样一个动作也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他还是在意自己的性命的，自己刚刚的那番话不过是一时脑热说出的罢了。

二人沉默了片刻，卫天源突然道： “你说人活着，如果只剩下了痛苦，人还要活着吗？”

卫天源突然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错愕，但他也不知为什么，此刻，他就是有些话不吐不快，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的凄惨遭遇无人诉说吧。

江勿尘对于他突然的发问显然是有些吃惊的，但他依旧板着脸，平淡地道：“仅仅因为痛苦就不活了吗？”

卫天源没想到他会有此反问，他愣了愣，最终叹了口气道：“算了，像你这样世人仰慕的旷世奇才，想必是不曾体会过痛苦的滋味吧。”

卫天源说出这话时，只是低下了头，并未注意到此刻江勿尘的目光中竟闪过一丝暗淡。

两人一高一低，相对而立，一时间都没了话语。

夜入三更，庙里出奇的静，两人都好像陷入了思绪中。良久，还是卫天源迈开了脚步，擦过江勿尘的肩，朝门外走去。

“夜已三更了，你要去哪儿？”黑暗中，卫天源身后传来的冷冷的声音中竟夹杂着些许关切。

卫天源没有回头，语气生硬地道：“另找地方歇息，不打扰大护法修炼。”

江勿尘不明意味地笑了笑，道：“你都已经打扰到我了，这定神修元一旦被打扰，今晚算是前功尽弃了，你现在走又有什么用？”

卫天源慌张地回过头，有些愧疚地道：“我不是修士，并不知这些忌讳，抱歉...”

卫天源想到之前对江勿尘说的那番话，也难怪江勿尘会有怒意。

江勿尘并未直面回应他的道歉，只是道：“你今晚就待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免得你到时候在外面说我江勿尘欺负你一贫苦人，败坏我的名声。”

卫天源怔怔地应了下声。

江勿尘见他没有要走的想法，于是回到刚刚的神像后，盘坐下来，微微地闭上了眼。

卫天源也乖乖地回到刚刚放好蒲团的位置，以之前的姿势，背靠神像一角，缓缓闭了眼。

深夜里，庙外总会有些杂七杂八的声音，似虫鸣，似鸟叫，又似风动。

许是想着神像背后有着江勿尘在，卫天源竟一点害怕都没有，很快便安稳地入睡了。

虽是荒郊破庙，却一夜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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