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上去有点好看的王爷（2/2）

良久，屋内坐着的男子依旧坐着，萧暄没有动弹。寂夜里的风呼呼吹响窗户，虫鸣声此起彼伏，恍若世间万物都安静了下来。

那男子终于动了，他推动着轮椅到圆桌旁，翻过倒扣着的茶杯，细细在手心里摩挲着。

萧暄直至现在才发现那男子坐的竟是一把轮椅。轮椅把手处有些奇怪，萧暄一眼便看出里面一定装置了机关。在靠背处为了舒适，垫上了几层毛绒，整体看上去十分坚硬，似乎主人为了它花了不少心思。

烛火有些昏黄，打在屋内也照不清个大概，更别提相距甚远的萧暄，压根连脸都看不清。

那男子放下茶杯，用力按在桌子上，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紧绷的肌肉说明男子绝不像他面上表示的柔弱。他咬牙用力撑在桌面，以这一支撑点承受着全身的重力。他重重锤向桌面，震得方才被拿出茶盘的杯子怦然落地。

他恨恨地磨着牙，吐出那个在他心中早已刻骨铭心的名字，“祁……澜……”

有几个仆从听见声响，连忙跑进来收拾一地的狼藉。

满屋喧闹，萧暄又看了那已经重新坐回轮椅的男子一眼，转身离去。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萧暄远远的边看见了站在分叉道上的祁澜，祁澜手里抓着一个人。萧暄走近一看，终于知道他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那人他见过，就在莲花舫上，那日大火后，他带了两人回宫，虽名为作证，但实际上也是为了威吓众人，将两人“请”回来作一段时日的客罢了。若是无人应答，当日被请回来的，应当是最有声望的两位客人，谁料中途竟被人打断了。

这人约莫四十岁上下，头发散乱，眼角有一大块淤青，约莫是方才想逃被抓的过程中弄到的。

萧暄看了看那人，问道：“这家伙……”

祁澜淡淡看了眼手上毫无抵抗力的人，松手将那人丢到地上，解释道：“他方才从你那边走过来，我见他先前与那护法走得近，便打算抓过来审审。”

萧暄狭长的丹凤眼轻轻瞥了那人一眼，轻笑道：“说说看，何人指使你潜伏在孤身边。”

中年男人跪伏在地，谄媚道：“陛下，是秋婉婉！她觊觎陛下的龙位已久，一切都是秋婉婉指使的，求求陛下，饶了小的吧。”那人眼珠子一转，又道：“陛下您英明神武，小的早就敬仰陛下了，望陛下能给小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小的定当衔环结草，报答陛下。”

中年男人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陛下，小的可潜伏至秋婉婉身边，为陛下传递讯息。请陛下给小的一个机会吧！”他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地上飞溅的泥土里似乎传来一阵血腥味。

萧暄看了一眼祁澜，祁澜正盯着别处。于是他满意地点点头，身子半蹲道：“那你能告诉孤，先前你在屋子里见的人是谁吗？”

中年男人紧贴在地上的额头在黑暗中沁出点点汗珠，尽量平静地回道：“小的入教前，那人便已经在了，据教里的兄弟说，那是秋婉婉的救命恩人。小的方才是奉上头的命令，去给他送东西的。”

萧暄眼底荡起玩味的笑意，懒洋洋道！“哦？什么东西？”

“是……是一个黑匣子。小的也不敢多看，再多小的也不知道了。”中年男人再次磕头，惶恐道，“求陛下放过小的吧，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萧暄眉眼弯了弯，笑眯眯地将中年男人一脚踹翻，一字一顿清晰道：“你在说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