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潜逃（1/2）

“什么意思？”储炎说的这话，就跟在看法治频道似的，他一时间没能理解。

储炎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把檀小易七年前害死那个女生的证据找到了。”

七年前，算一算时间，那个时候的他们还在读高中，檀小易并不比储炎大多少，而那个时候的檀小易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并且平安无事地继续生活了这么多年。可能如果不是他，不是《凡人》，不是安达，檀小易的舒服日子还会继续下去。

想到这里，徐赐渊突然觉得脊背生寒，他咽了咽口水，看着储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交给警方，把他绳之以法。”储炎似乎很早就做下这个决定了，此时的他说出这句话时没有半刻的犹豫。

只是，徐赐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如今的徐赐渊虽然还会和从前一样对他笑，跟他插科打诨，但他总觉得徐赐渊的那些开心都是装出来的，而他认为导致徐赐渊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就是檀小易。

“赐渊？”储炎伸手在徐赐渊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了？”

徐赐渊如梦初醒般的看向储炎，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道：“没事儿，我只是觉得你会为难，如果你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那我觉得没必要。”

“不是的，虽然你是很大部分的原因，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得有公义存在，檀小易犯了罪就该受到制裁，虽然对那个死去的女孩与她的家人来说来得晚了些，但是对这个社会来说，还来得及。”储炎说。

“咱们干这行的，就是得守住社会的底线……”

徐赐渊突然想起老教授苦口婆心对他说的这句话，而他当时并没有对此深思。

“那你妈和你舅舅那里，你要怎么解释？”徐赐渊问道。

储炎摇摇头，道：“先做了再说，我没指望他们能觉得这是对的，反正从小到大，我在他们眼里也没对过。”

储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深，看不出丝毫情绪，徐赐渊本能的是在心疼他，但这样的心疼不能说出来——储炎并不是可怜的人。

徐赐渊垂眸，沉吟良久。

“赐渊，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不管发生什么，高三时候的那种事情再也不可能发生了。”储炎说。

“储哥，”徐赐渊道：“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为了我，也不要保护我。”

……

神像被重新放回了供桌上，香炉被擦得锃光瓦亮，里面立着三炷刚燃上的香，细细的几缕烟雾在空气中飘飘袅袅，然后消散。

檀小易放下手中的火柴盒，一动不动地望着烟雾背后的神像。

静立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喂。”

“小易，储炎把那些东西交给条子了，”电话是檀玉斌打来的，他的语气极其平静，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对檀小易说：“你后半辈子的自由就掌握在你自己手里，这件事太棘手了，我也自身难保，你趁条子还在核查证据，赶快想想办法吧。”

檀小易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挂掉了电话。

“哎……”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低声笑了起来，近乎疯魔。

他重新将手机拿到眼前，拨了几个数字，“喂，你上次说的从云南到缅甸的事情，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的人大喇喇地应了一声；“作数！什么时候啊？”

“就现在，安排车来接我……别直接来我家，我可能被盯上了，到时候就在你们台球厅门口，我想办法过去。”檀小易说。

“怎么了？那事儿不是过去了吗？这么赶啊？”那人问道。

檀小易不耐烦地啧声道：“别问那么多，钱不会少你的。”

“行行行……”

挂掉电话后，他盯着正燃着的香忘了一会儿，然后抓起桌上的水猛地泼了上去。

香尖上那点明灭的火星熄了，神像似乎也变得黯淡无光。

檀小易跑了，储炎正开车赶往市局。

路上的车一辆一辆的被他甩在身后，没有人比他此刻更加着急了。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瞥了一眼后，猛地刹住了车。

“你他吗会不会开车？本儿是买来的吧？先回家开好学步车再他吗上路成吗？”后面那辆车的司机伸出头来破口大骂。

储炎跟一点都没听到似的，抓起手机就接通了电话，然后点开了录音功能——电话是檀小易打来的。

“喂。”他想听听檀小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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