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天会黑（1/2）

隔天徐赐渊下课后径直打车去了纪影厂，纪影厂地处郊区，一来一去啥也不干也得个把小时。因此他不想耽误储炎的时间，没让储炎接送他。

说来他应该自己考个驾照的，但一直都没抽出空来，他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私家车，计划拍完这部片子就去学车。但纪录片不比电视剧可以赶着拍，要考虑到很多因素，少说也要半年。

刚进办公室，迎面就走来了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胖男生，男生抱着厚厚一摞资料，冲他笑道：“师哥你好，我是传媒学院纪录片专业大四的实习生，我叫刘斌，教授让我来协助你。”

徐赐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叫做刘斌的男生，兴许是外形给人的第一印象，徐赐渊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敦厚。

“行，咱一会儿开个会，确认一下选题。”说完，徐赐渊径直去了制片主任主任办公室。

纪影厂的总制片卫世新是整个制作部门的负责人，也是老教授的学生，这个位置从前就是老教授的。徐赐渊能从大一开始就来纪影厂锻炼，全是老教授嘱托卫世新的。

门是打开的，卫主任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徐赐渊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主任？”

卫世新抬起头来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看清是徐赐渊后，道：“小徐啊，进来吧。”

徐赐渊点点头，“好。”

坐在卫世新面前，徐赐渊是有些紧张的，他与卫世新的关系并不像与老教授那样亲，在整个单位，卫世新是出了名的严格，不管是对他手下的制片、编导也好，还是对其他部门也好，都极其严厉，做得不好的从不给人面子。

曾经有一位电视台调职过来的大导演，上面的意思是让人来指导，他却指着这位名导写的脚本问：“你是不是机器人？”

名导见他年长，不好与他当面冲突，只好忍气吞声下去修改，第二次提交时，他直接将脚本扔在地上，呵斥：“你不是机器人，你连人都不是，你就是个机器。”

气得名导当时就甩手回了电视台。

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了纪影厂的一段传说，专门用来震慑新人，徐赐渊作为新人的时候，就被这么吓唬过。

卫世新将手中的钢笔搭在墨水瓶上，问他：“你是来报选题的？”

徐赐渊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选题他还没给教授看过，因为他本能觉得会遭到反对，刚刚他直接预想了一下卫世新的反应，突然有些不敢说了。

“那你干嘛来了？”卫世新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道：“选题不通过你甭想要人，你有本事就带着小刘拿单反拍去吧。”

徐赐渊一脸尴尬，牙关一咬，将包里的稿纸放桌上，还是决定先说了：“您看看吧。”

卫世新拿起他的选题，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徐赐渊感到事态不是很妙，已经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

“《凡人》？你心挺大啊，你要能找到谁能代表凡人的？凡人是你几集片子就能记录得下来的吗？”卫世新没有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只是轻飘飘的将选题扔在他面前，道：“回去再想想吧。”

徐赐渊立马急了，“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得来的结果，我觉得我必须拍这个，主任，你再考虑考虑。”

“深思熟虑？思了多久？虑了多久？”卫世新看着他。

他一时有些语塞，底气泄了一大半，说道：“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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