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妈妈的婚礼（1/2）

在春末夏初之际，冯慧慧要结婚了，这是她与徐虹正离婚的第五年。

婚礼在卫西镇上的一家大饭店举行，老板和冯慧慧是高中同学，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宴厅，虽然装修布置还是零几年的味道，但之于小镇来说，已经很豪华了。

婚礼这天，徐赐渊和储炎都请假回来，两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跟着忙里忙外，徐赐渊扛了摄影机回来，准备给他妈妈的婚礼拍个特辑，名字都想好了，叫《不晚》。

只要到最后是你，等多久都不算晚。

外公已经会自己拄着拐杖走路了，说话比从前清晰很多，在女儿的大喜日子，老两口穿上了崭新的唐装，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看着女儿与女婿。

徐赐渊扛着机器从头到尾都在拍摄，中间他有一段发言，储炎过去替了他。

少年初长成青年，身板不似从前那样单薄，足以撑起西装，他理了理衣领，在冯慧慧和楚声远的目光下，走上了台，他接过主持人的话筒，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身边这位美丽女士的儿子，我很幸运地能够参加妈妈的婚礼，见证妈妈最幸福、最美丽的时刻，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妈妈将青春一点一点奉献给了我、给了家，其实想想，妈妈也曾是个小姑娘啊，她也有和我一般大的时候，对未来充满憧憬，单纯、幼稚、一腔热血，但是自我有记忆以来，我的妈妈就是一个为了省钱给我买牛奶，和摊贩讲价，一块钱也要斤斤计较的女人，我有不理解她的时候，有敷衍她的时候，还有顶撞她的时候，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是有多不懂事，但外婆告诉我，妈妈少年时候也是这样莽撞，原来我和妈妈真的很像。”

徐赐渊说到这里，冯慧慧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楚声远一直给她擦眼泪，她一边又要笑以示自己没事，一边又控制不住眼泪，徐赐渊伸手给她抹了一把，说道：“妈，以后也请继续做个小姑娘，我已经长大了，肩膀很宽。”

冯慧慧一边憋着眼泪一边点点头，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储炎看着镜头里的这对母子，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眼眶的湿润。

在场的来宾都很感动，国人性格含蓄，这样的话说不出口，也没有机会说，但动物的本性天生依赖母亲，某电影中也说到：“上帝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人们对妈妈的爱都是相通的，徐赐渊这一段发言几乎戳在了每个人心脏上。

母爱这个东西，储炎即使没感受过，但也向往过。

冯慧慧终于收拾好情绪，拿着话筒说道：“谢谢儿子，妈妈现在真的很幸福，我从来没有为你操过心，你是那么可爱，那么懂事，其实，”冯慧慧的眼神从徐赐渊身上转移到台下扛着机器的储炎，说：“我还有一个儿子。”

储炎看到冯慧慧直视镜头，就知道冯慧慧说的是谁了，他不禁身形一顿，有些紧张。

“我的那个儿子叫储炎，他是渊渊的……挚友，我很感谢他替我把渊渊照顾得那么好，往后的路，大家要一起走下去，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们身后支持你们，也请你需要的时候，记得我也是你妈妈。”

徐赐渊手心攥了一把汗，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这是冯慧慧第一次对他与储炎的关系表态。

储炎亦是，他激动得都快抗不稳机器了，随着一阵掌声，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

不得不说，这是徐赐渊参加过最特别的婚礼，试问有多少人，能够参加自己妈妈的婚礼呢？

那一天宴席散后，一起聚在家中的都是至亲，楚声远给冯家二老敬茶，叫爸妈。

冯慧慧起哄，让储炎叫她妈，储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叫了。

“光叫妈不行啊，得敬茶。”冯慧慧说。

楚声远拐了拐她，小声提醒：“爸妈还在呢，你悠着点儿。”

然后这夫妻俩跟自己俩儿子八目相对，尴尬一笑。

储炎当即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冯慧慧，说：“妈，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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